“啊”徐晓斌大叫一声。
突然没声音了,孟勇敢一看,屏幕上显示通话结朿。奶奶的,怎么就结束了呢孟勇敢的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诺基亚”一下子就栽到了床上。
“什么玩意,简直是在毒害青少年嘛”孟勇敢甩掉穿了一只的胶鞋,又满地找他的另一只拖鞋,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孟勇敢跪在地上,望着那只拖鞋百思不得其解。
奶奶的,徐晓斌怎么了他叫什么呀
徐晓斌从卫生间出来,见许兵军容严整地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他问她:“你这是要干什么”许兵说:“闲着也是闲着,我到机房去转一圈。”徐晓斌替她叹了口气,她不领情地训他:“你叹什么气呀我最烦男的叹气了,像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徐晓斌摇着头笑了,说:“你可真不知好歹呀,我是替你愁得慌官不大,责任心倒不小,星期天也过不踏实。”许兵说:“你可真没良心哪,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这是牺牲休息时间,陪你去值班跟你一起过星期天。”
徐晓斌又摇着头笑了,还没等他说话,许兵又看他不顺眼了:“我说你动不动摇什么头哇像个怨妇似的。”
徐晓斌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由像女人堕落到像怨妇,他的脾气再好也好不到会无动于衷。他盯着许兵看了一会,眼神自然是不友善的。许兵反而笑了,继续痛打落水狗:“你看看,你看看女人才动不动就生气呢。”
徐技师真的生气了,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徐技师大步流星地在前边走,许连长一溜小跑地追了上来。她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高音大嗓地问:“哎,你还真生气呀”
路上的行人都在看他们。徐晓斌是个脸皮薄的人,他可不想让别人看热闹。他用力甩着胳膊,试图摆脱她的拉扯,怛结果是一如既往地徒劳。徐晓斌只好停下脚步,小声地训她:“你松手拉拉扯扯地像什么样子”
挨了训的许兵高兴地松了手,夸奖他说:“哎,这才像个男人的样子嘛”
徐晓斌整理着被拉扯的军装,气呼呼地说:“我要真像个男人,你就更不像女人啦”
许兵笑了,点头同意:“嗯,有道理,你这话说得有点水平,有些哲理。”
这条马路很好,好得很有些风情。马路两旁是高高大大的梧桐树,遮天蔽日地如同天然的凉棚,再有微风吹过,头上漂亮的叶子们在窃窃私语,像恋人般美好。
两个军容整洁的年轻军官,步伐一致地走在梧桐树下,迎面走过的路人没有不看他们的,眼神是欣赏的,当然也有羡慕的。
小两口自然很享受这些目光,脚下的步伐愈发有力量了,脚底下像生了鼓点一般,又欢快,又有节奏。
许兵忍不住笑了,而且笑得“咯咯”的,徐晓斌奇怪地扭头看她,问她:“无缘无故的,你笑什么”
许兵笑着说:“真有意思,我觉得咱俩像是在搞分列式,像是在搞表演。”
徐晓斌问:“你觉得你是在表演吗”
许兵说:“开始不是,后来有点是了。你呢”
“我嘛,自始至终都”说了一半,徐晓斌卖关子不说了。
许兵替他说:“都不是。”
“错是都是我是自始至终都是我觉得咱俩像分列式的两个领队的,举世瞩目,盖世无双”
“讨厌“许兵笑了,悄悄地拧了他一下。
“哎哟”徐晓斌大叫一声,吓得树上的一只喜鹊都飞走了。
许兵皱着眉头不满:“你叫什么呀有那么痛吗”
徐晓斌的眉头也拧着:“你到底是属什么的是属狗的吗”
许兵开始嬉皮笑脸:“亲爱的,你忘了我是属羊的了吗”
“羊咬人吗”
“我这是爱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能也这么爱你吗”
“那不行这是我的专利,你就独享吧”
两人正含情脉脉着,对面走来一分队接班的队伍。分队长孟勇敢带队,肯定是故意的,他突然扯起嗓门喊起了口令:“一二一一二一―、二、三、四”
队伍里的士兵们心领神会,一个个扯着嗓门,把一二三四喊得震天响。
许连长和徐技师都笑了。
许连长给徐技师下达口令:“跑步入列”
徐技师不满地望着连长,连长笑了,小声地:“快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