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好久不见”此人原来是邓禹,从长安归来。
“仲华呀,文叔一直念叨着你,你回来也不提前告诉一声,这样你赶紧去拜谒一下文叔。”邓晨对他说道。
“我是来考核任职的,见他作甚”邓禹觉得莫名其妙。
“你跟文叔闹矛盾了”邓晨奇道。
“没有,我只是不想走后门而已。”当年在长安求学,邓禹在学业上的表现远超刘秀,而现在刘秀贵为三公,身份尊崇,他多少有些不服气。
“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学问不用考核,到时跟文叔说一声就行。”邓晨拉着他的手,四下打量,觉得邓禹比以前消瘦了些,更显书生意气。
“那怎么行”邓禹坚决不同意。
邓晨无奈,只能按规定,考察邓禹的各科学问,和经世致用的能力,结果仍然得优秀,准确地说,是目前所有应试学子中成绩最好的一个。
“邓禹,任职议郎”邓晨宣布对邓禹的任命。文網
“凭什么给他京官而我等只是县尉、主簿这等芝麻小官,我们不服。”有学子站出来反对。
“就是,这不公平”
“肯定有黑幕”
“主考官姓邓,这厮也姓邓,你不会是灯下黑吧”学子们群情激愤。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邓禹,无非是学问好点罢了,居然朝夕间为天子近臣,引起这些人妒火直烧。
“诸位听我解释。”邓晨想说,这是刘秀早就安排好的,只要邓禹来求官,至少是俸禄600石的京官。
议郎虽不算高官,却是天子议事言官,一言一行可达天听
“我们走,投别处去。”一学子带头闹事。
其他人纷纷应和。
这下邓晨难办了,邓禹见状,便朗声道:“宰相起于郡县,学生愿去县里任职。”
邓晨熬不过邓禹一再坚持,最后说道:“邓禹,任职棘阳县丞,试用期6个月。”
此话一出,众学子才停止喧哗。
棘阳,大将军府。
刘秀听说一个叫邓禹的人,在府外求见,这一激动光着脚出来迎接。
“仲华在哪里”
邓禹本不想来麻烦老同学,但表哥邓晨坚持让他来拜访刘秀,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却见刘秀居然鞋履来不及穿,亲自到府门口迎接,让邓禹心生感动。
“文叔别来无恙”邓禹突然想起刘秀在太学的题辞,更是百感交集。
“老同学啊,终于把你盼来了。”刘秀不顾形象,拽着邓禹的衣袖往里走。
“你鞋履也不穿”邓禹见他光着脚,不由得问道。
“这不只顾着高兴,把穿鞋的小事给忘了。”刘秀穿上鞋履,与邓禹再次见礼。
“这一别,差不多八年没见了。”邓禹不由得感叹时光荏苒。
“是啊,匆匆岁月如流水。”刘秀与老同学重逢,自是感慨万千。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刘秀接着问。
“我在太学遇到了麻烦,然后久别故乡,想回来了。”邓禹道出实情。
“老同学是想做官吧”
“你不要揭穿我嘛。”两人开着玩笑。
邓禹告诉刘秀,在长安举办的科考,因为考场舞弊案震动京师。
刘秀当然知道这些,他曾化名刘禾乃,亲自参与其中。
“都怪那个刘禾乃,害得我受牵连。”
刘秀忍不住大笑:“刘禾乃就是我,我就是刘禾乃,仲华你看。”刘秀拿来笔墨,在帛上写下刘禾乃的名字,然后将禾乃合写到一起,变成了刘秀的秀字。
“刘禾乃,刘秀,好你个文叔,害苦我了”邓禹笑骂道。
原来刘秀离开长安后,这场大案远没结束,而是牵扯面越来越大,朝廷勋贵如王临、王安,甚至他们的皇叔王邑,而太学师生之中,包括邓禹这样的授课先生,也被牵连,若不是跑得快,恐怕此刻已在牢狱之中。
“是我的错结局怎么样”来歙归来之时,已向刘秀汇报过。
但邓禹带来了新的讯息:新皇王莽贬新迁王王安为褒新侯,立四子王临为皇太子。
王临,这个超级穿越者,实力不容小觑。
业已成为刘秀的心腹大患。
刘秀又问了他,应考招贤馆的事,当得知邓禹,要去棘阳当个小小县丞时,也觉得不妥当,大材小用了。
“你不用多说,我心意已决。”邓禹坚持要从基层干起。
“难得重逢,你哪里都别去,食宿都在我府上。”刘秀不顾邓禹反对。
接下来的几天,邓禹与刘秀几乎形影不离,出则同车,寝则同席,不是手足胜似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