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尤渊渟睡一觉,最少能得200万,这是用身体置换最低的资源了,倘若他心情好,这时候女伴要什么他都会给什么。
算得上是,有求必应。
女模特捡起支票,怯怯的道谢,“谢谢祖宗。”
半小时后,尤渊渟收拾妥当出现在大厅,脸上堆着不耐烦敷衍的笑容,站在尤晔身旁被迫营业。
同时,大厅里好多凭各种手段找到机会进来参加寿宴的姑娘,一个个毫不避讳,各种暗送秋波,撩拨勾引赤裸的暴露出目的。
十二点整,午餐正式开席,尤晔先客套官方的高谈阔论一番,再带着家人上台表示谢意。
就在气氛正嗨,几层的大蛋糕推上舞台,在各种恭维道贺声中准备切蛋糕的时候,负责管理温泉会馆的朴经理脚步急匆匆的跑进来。
没敢惊动尤家人,找到在旁统筹流程的葛秘书,他原来是尤晔身边的大秘,后来被指派给尤渊渟,其用意不言而喻。
经理的神色慌乱焦急,扯着葛秘书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外套,在说什么。
听完后,葛秘书冷静的推了推眼镜。
“带保镖出去,连人带物丢出去。”
经理盯着葛秘书直摇头,隐晦的比了个手势。
不行的,来人手中。
有枪
这时,葛秘书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选今天来温泉会馆的人肯定是来闹事。
且不说尤晔有许多政敌,就是尤渊渟也招惹了不少人,想要弄死他的比比皆是。
“你先报警,我去看看。”
葛秘书喊来二助,交接了一下流程,领着经理疾步离开大厅,只是没等他们俩走到院子,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便传来。
清脆响亮,像一梭子弹。
大厅里,愉快的气氛被打断,尤晔侧头看尤渊渟,“你安排的”
“不是。”
鞭炮这个东西有两层意思。
一层可表示喜庆。
而另一层。
“葛秘书。”尤渊渟歪头,没瞧见,问二助,“葛秘书呢”
“葛秘书带着经理出去了。”
第一轮鞭炮响了四分钟,消停不到十秒,议论都来不及扩散开,第二轮鞭炮声又响起来。
没有意外的还是四分钟。
接着又是几秒的间隔,第三轮鞭炮声仍旧没有消停。
一而再再而三。
大家总算意识到不对劲,尤晔保持着表情说了句失陪迈步往外面走,出于好奇,参加寿宴的宾客们也一道跟了出来。
不出来还好,真是一看吓一跳。
温泉会馆穿过大门,有一片很敞亮的院子,奇花异草,甚至左右两旁养了些动物。
譬如狮子,孔雀,狼群,猎豹,猎鹰。
都是些弑杀血腥的猛兽。
说一句不夸张的,西川尤家一手遮天,而就是在尤晔大寿当日有人来闹事,这就罢了。最让宾客大受震撼的,是青石板地面上摆着许多棺材,应该是赶工做出来那股油漆味都没消散。
层层叠叠的花圈,上面还配着挽联。
衣冠禽兽,挫骨扬灰。
黄泉不渡,死不瞑目。
横批:断子绝孙。
花圈是清一色,挽联是清一色,那挽联上的字,笔走龙蛇,如锥画沙的瘦金体写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颇有几分名家风范。
闻韶穿着一袭规整的黑衣,气质儒雅斯文,见尤渊渟一家露面,往前一步。
“尤先生,这是我家先生送的贺礼可还满意。”
“今日尤先生大寿,小小薄礼,聊表心意。”
“敬”
那站在院子外的黑衣人,动作整齐划一,端着酒杯,手腕下翻朝地上倒酒,这动作
不用怀疑,就是祭奠死人用的。
这种大场面的闹事,狠狠打尤家人的脸,这要是不找回场子尤家在西川将再无立足之地。
尤晔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见到此种情景没有勃然大怒的跳脚,只是扭头看儿子,“你在外得罪人了”
尤渊渟不作声。
要说,还真得罪了一位。
南洋盛九爷。
不过,盛九爷不是还在医院躺着吗
看他默认,尤晔才急了,狠狠剜他眼追问,“你得罪了谁”
“南洋盛九爷。”
尤晔前一秒怒其不争的脸色,在下一秒变成了菜色,不敢相信,“得罪了谁”
“南洋,盛九爷。”
尤渊渟的预感也不太好,扯了把领结,“我绑了他女朋友,准备带回西川,没有成功。”
“”
尤晔的母语是无语,气的忘记都是同一个祖宗,在心里问候起自家祖宗来。
然,尤渊渟接着道,“是凤三爷的人救的,在江南。”
“”
“你”
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撼,还大喘气,你直接说捅破了天就行。
站在台阶下的闻韶,风姿并没有被压下去,直勾勾的盯着尤晔,“尤先生,我家先生送的这份礼物还喜欢吗”
“令郎之前也送了份礼物给我家先生,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厚礼,我家先生很感激,这才让我今日务必要来还礼。”
“不若,会显得我们南洋盛家,没有教养礼数。”
听到闻韶自报家门,吃瓜群众才窃窃私语的议论,“刚刚他说的是谁,南洋盛家,难不成是我想的那个盛家吗”
“这场面,这张狂,很难还有另外的盛家。”
“尤家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想不开得罪了南洋那位九爷,舍得一身剐的狠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嗳,我找早前说过一个传言,东都的解家就是盛九爷给暗地里弄死的,要说是东都解家厉害,还是尤家更强”
有心若明镜的吃瓜群众嗤了声,“尤家哪里敢和解家比十个尤家也比不过一个解家”
东都的土皇帝解诚丰,那可是自己打拼下来的江山,占了东都为王,就是京城里几位爷也没能撼动解诚丰半点。
要不是盛九爷技高一筹,更加心狠手辣
当然,有传言是这么说的。
此时的尤晔已经听不进那些议论,疾步下了台阶,脸上堆着笑,“敢问一句,盛九爷现在在哪儿”
“贵客莅临,不曾远迎实在抱歉。”
“我也是才知道犬子冒犯了盛九爷,不敢无礼,只求九爷能给尤家一个机会”
卑躬屈膝四个字,好多年不在尤晔身上了。
“爸。”尤渊渟跟下来,攥了尤晔把,“事情是我闯的跟你没关系,绑架花清祀的是我,盛九爷有什么气冲我来就行。”
今日的西川,暖阳入世。
初十三的时候已经入春,已经到了早春,春暖花开的时节。
闻韶扶了把眼镜,眼中未见波澜,“尤少爷想一肩扛下所有责任,敢问一句,这责任凭你”
“扛得下嘛”
“你动了花小姐,就是触了九爷逆鳞,尤少爷想用贱命一条换安稳那这些棺材,我家九爷岂不是白准备了”
棺材有十七副,八副黑棺,九副漆都懒得刷的木棺,棺材正前方贴着个大大的奠字。
除了尤晔,尤渊渟自小到大都没被人这样骂过。
贱命,不配,没资格。
尤渊渟没说什么,瞥过那些棺材,咬了咬后槽牙,又扯了一把衣襟,冷哼声。
“比人多是不是,盛九爷怕不是忘了”
“这可是西川,我尤家的地界。”
“强龙不压地头蛇”
“渊渟。”尤晔面露震惊,死死捏着尤渊渟手臂,眼神在警告他,不要再生事端,不要在惹事了。
可尤渊渟憋不下这口气,甩开尤晔的手。
“都他妈给老子出来”
在西川,尤渊渟树敌不少,这温泉会馆在近郊,要是有人来堵截他那可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久居温泉会馆,岂能没有一点自保手段
那些一直被尤渊渟花大价钱喂养的保镖,在这时候终于派上用场,与其说是保镖,不如说是西川里一群刀上舔血激进分子。
“渊渟,你还闹到什么时候”尤晔是真的拿他没辙了。
尤渊渟聪耳不闻,就跟闻韶直勾勾对视。
大门口,半掩的大门让人推开。
盛白衣跟花清祀打了个电话刚结束,这会儿才姗姗来迟。
明睿就在他旁边随行。
二十几米的距离,盛白衣信步闲庭,白色毛衣,休闲宽松的裤子,深蓝色毛呢外套。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唯有露出的唇,鲜艳夺目。
“抱歉,打了个电话,来晚了。”
声音低沉透过颗粒冰冷的质感,十分悦耳。
“尤先生,终于见面了。”
“我太太前几日承蒙您照顾,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不是女朋友。
是太太
盛白衣腿长走得很快,眼看就到了跟前。
站立的尤渊渟忽然双腿下跪,直直的跪在快要走近的盛白衣面前,他跪下的地方青石板上渗出好大两滩血迹。
“啊”
下跪的动作快过后知后觉的痛感,尤渊渟没跪住直接倒地,捂着被射穿的膝盖鬼哭狼嚎。
前面,盛白衣停了脚步,摘下墨镜捏在指尖,眸色下瞥,杀意浓烈。
“我习惯旁人跪着跟我说话,尤少爷可是要犯我忌讳”
“儿子。”“渊渟。”
这世上,最厉害的要属父母了,尤晔跟田氏第一时间冲下来,半跪在尤渊渟身边,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止血。
太他妈疼了,尤渊渟疼的面目狰狞,冲保镖嘶吼。
“对他妈傻了,动手啊”
确实有几个离得近的想对盛白衣动手来着,主角就这么站着,眼皮都没撩一下
连续数声枪响,出头鸟就轰然倒地。
“有,有狙击手”
保镖中有人大喊一声,再欲动手的那些人就蔫了。
大胆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拿菜刀的,而拿菜刀的也怕拿枪的
温泉会馆,厚重大门传来声响。
那扇可以逃离的门。
被关上了。
盛九爷这是要
关门,杀狗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