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兵只好又坐下,不知政委要说什么。
政委说:“我听说,你前一段时间大闹过你们指导员家,有这事吗”
许兵的头马上就大了一倍,她心里暗暗叫苦:奶奶的我刚才干吗不听老公的话,跑来干什么找难堪吧
团长又问:“对呀,你跟我们说说,到底是为什么我想凭你许兵的素质,你还不至于为了争风吃醋,就不顾影响,堵着人家门口大吵大闹吧”
许兵笑了,还假装笑得很难为情:“不瞒二位领导,我的确是因为吃醋。那个女人没事老给我们家徐晓斌打电话,我一生气,脑子一热,就跑上去警告了她几句而已,哪有传的那么邪乎”
政委说:“你看你说的这个轻巧劲。还而已呢你古文学得倒不错,又是明鉴,又是而已的。你这么有文化的人,怎么还能抡着腰带,打上门去呢这仅仅是而已的事吗”
许兵的头上出汗了,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开始坐立不安了。还是团长有怜悯之心,看她可怜,先给她放水了:“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反省自己,加强点个人修养,不要把自己混成一般的女同志。”许兵站了起来,又敬了一个礼,灰溜溜地离开了。团长也起身准备离开,政委叫住了他。
政委说:“伙计,我们现在把她打发走了,如果这个副连长的人选不重新考虑,她还会再找上门来的,那时我们就更被动了。”
团长又坐了下来,生气地说:“真他娘的讨厌。老有这些混账的空降兵下来捣乱,把我们搞得很被动,也很狼狈这是碰上许兵这胆大的了,敢找上门来给我们提意见,你以为下边没人骂我们的娘吗”
政委笑着说:“我怎么会那么没数我的耳朵经常发烫呢我说,你看人家一个女干部,对这种不合理的人事安排,都敢出来挡一下,我们作为一级党委,怎么就不能挡一挡呢其实这种空降的干部,有几个是正儿八经地下来的不都是自己跑下来的吗我们真要坚持原则挡下,还能挡不住吗”
团长说:“谁说挡不住了这次我们就挡挡看许兵说得对,孟勇敢这样的干部再不用,就要把人家给耽误了”
许兵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远远地,她就看见徐晓斌和丛容俩人坐在连队门口的台阶上等她。她心里想,等会要对徐技师热情点,因为还有事要求他。
走到他俩跟前,丛容站了起来,急不可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说得怎么样”
许兵微微一笑,装得很谦虚:“团长、政委答应考虑。”丛容马上扭头看坐着不动的徐晓斌,有些激动地说:“怎么样我说没事吧你老婆是谁呀谁敢对她不客气呀”又扭过头来对许兵说:“还是你行呀要是换了我去,早被训得灰头土脸了”
许兵下意识地摸了自己的脸一下,心里说:奶奶的难道我的脸上没有土吗
徐晓斌坐在那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好像在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检查完毕,他放心了,”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准备走,许兵急忙上前拉住了他。
许兵笑容满面地说:“徐技师,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说呢。”徐技师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丛容一眼,权当给指导员面子了,留下来听她说什么。
许兵假装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装得特别的像:“哎呀,怎么说呢,我今天差点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她停下不说了,观察这俩人的反应。
俩人都有些着急,丛容更沉不住气些,马上追着问:“什么错误,你犯了什么错误”
许兵装得更像了:“政委问我,是听谁说的空降兵的事。”丛容一下子急了:“你说了吗”
许兵一摆手说:“哪能呢,我许兵能干那出卖同志的事吗”丛容明显地舒了一口气,舒完气又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说是听谁说的”
许兵可怜巴巴地望着徐晓斌,可怜巴巴地说:“我能说谁呢谁跟我最近,我说谁呗谁跟我最亲,我就只好说谁呗”
徐晓斌马上跳了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地问:“你是不是说是听我说的”
许兵点了点头,假装无可奈何的样子:“是,亲爱的。”徐晓斌气得一蹦老高,从台阶上蹦下来,在下边气得团团转:“你别叫我亲爱的谁是你亲爱的好事你想不到我头上,陷害起我来,你一个顶俩我问你,如果上边追问下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许兵装得更可怜了:“就是呀,团长就是说要追查这事呢,你要有心理准备,想好了到时候怎么说。”
徐晓斌连想也没想地说:“我才不想呢,我才不管呢,到时候我就实话实说,决不隐瞒”
许兵冲丛容使了一个眼色,丛容心领神会,马上跳下台阶去安抚徐技师:“徐技师,徐技师,你先冷静,你先听我说。”丛容把徐晓斌拉到一边,不知说什么去了。
许兵看见徐晓斌在那儿不得不点头的样子,在这边偷着乐了。文书跑出来说:“指导员,你的手机响了。”丛容答应了一声,赶紧跑进去接手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