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兵并不领情,还把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这还不是你教育得好嘛教育我要跟指导员搞好关系,教會得我都要跑到火车站去拍他的马屁了。这叫什么事呀”
徐晓斌笑了,说:“谁让你给人家捅了那么大的娄子呢你去车站接他是对的,一是你的姿态要髙一点,礼贤下士嘛;二是怎么也要赶在那个么蛾子之前见到他吧你要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许兵问:“你的意思是,让我赶在么蛾子之前,告诉指导员事实真相”
徐晓斌说:“一切都要见机行事。我相信你有这种智慧和能力,切不可再莽撞行事了。你最近惹的乱子还少吗不要再添乱了,把好事再变成了坏事。”
许兵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于没说出来。她扫兴地放下电话,叹了口气,心想:最近怎么搞的冒犯了哪尊神了怎么老是麻烦不断呢是要小心点了,免得再大大咧咧地惹是生非得罪人了。
“猎豹”越野车里,坐在前排的许兵回过头来问徐晓斌:“哎,如果有机会,我能跟指导员说吗”
徐晓斌在后头指了指前边司机的脑袋:“你看能说吗”许兵笑了,说:“奶奶的,我都有点傻了。”
徐晓斌点头说:“是,你是有点傻了。傻子,见了人家的面,不要再犯傻了”
许兵虚心地点头说:“放心吧,不是还有你吗”徐晓斌马上就飘飘然了:“对你也放心吧,一切有我给把关呢,你用不着紧张”
许兵笑了,扭头去问司机:“现在是往南走吧”司机认真地告诉她:“许连长,现在是往东走。”许兵“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噢,闹了半天是往东啊,我都不知东南西北了”
徐晓斌在后边说她:“你又活过来了。对你这种人,真是该痛打落水狗哇”
许兵笑着说:“我是只会游泳的狗,我会狗刨。哎,你说,那个幺蛾子会不会也跑来接站呢”
徐晓斌急得又指司机的头,许兵看了他一眼,说:“他哪知道说的是谁呀。”
徐晓斌心想:完了完了,看来这家伙真有点变傻了人家虽然是团里的司机,不知道么蛾子是谁,人家还不知道你去接谁吗
许兵又说:“她好像还没回来。你说,她到底去哪里了呢那事以后,她好像就不见了,她回老家去了吧”
“这谁知道哇”徐晓斌说。
“哎”许兵大叫了一声,不但吓了徐晓斌一跳,也把司机吓了一跳,司机扭过头来看她。许兵也不管,只管说她自己的:“你说,她会不会跑到南京去,恶人先告恶状呢”
徐晓斌说:“这怎么可能呢院校管得都很严,这种短期班,是不准家属去的。”
许兵说:“人家不住学校呗,人家住到外边呗,难道也不行吗学校还管那么多吗”
徐晓斌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她:“好好坐你的车吧,哪来这么多废话”
司机笑了,扭头又看了许兵一眼。许兵问他:“上等兵,你看我干吗”
司机笑而不答,许兵又替他回答:“你是敢怒不敢言吧。觉得一个技师训一个连长,特别不合适”
司机更笑了,说:“许连长,您可真逗。”
许连长坐正了身子,目视着前方,自言自语:“快到了,但愿一会我还能这么逗。”
火车快进站了,莫小娥愈发紧张不安,连丛容都察觉出了她的不安。
丛容问她:“你好像很紧张,你害怕什么呢”莫小娥心中一惊,掩饰地理了理头发,笑了笑说:“我紧张什么呀,我有什么怕的呀”过了一会,见丛容不接她的话,又补充道:“我只是有点心烦。一想到回去又要见那厉害的女人,我就心烦。”
丛容说:“你有什么町心烦的以后不要理她就娃了,井水不犯河水,她能怎么着你”
莫小娥叹了门气说:“唉,要是不住在一起就好了。楼上楼下的住着,很难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我不去惹她,谁能保证她不来惹我呀“丛容说:“你别心烦了,我回去找她谈谈吧。”莫小娥吓得急忙摆手:“箅了算了。你还是别去找她的好,省得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