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哲指骨蹦出骇人的青白,单手扯住了温皓卿平整的领口,把人拽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握紧成拳,没有任何理智,挟裹着狠厉的力道,几乎能听到来凌厉风声,狠狠砸在了温皓卿脸上
温皓卿身形被迫前倾,踉跄了瞬间,骨伞掉落在地上,雨水便尽数落在他身上,寒意细细渗入骨髓,衣襟也被打湿,他左手垂在身侧,骨节分明,戒指折射出莹白冰冷的色泽,没有动,生生挨了这一拳。
侧脸是火辣辣的疼,令人倒吸凉气,甚至有些麻木,温皓卿垂着眸,睫毛的阴影覆盖了眼中的神色,冰凉雨水沿着他侧脸深邃线条滑落,没有温度的没入衣领中,他神色淡漠,伸出舌尖舔了下唇,口中弥漫着血腥锈的味道。
这一拳打的很狠,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没有丝毫收敛的落在那张温润精致的皮囊上,很快青紫起来,唇角也破了,血迹点点沿着分明的下颚线滑落,有种脆弱的残破美感。
天空阴沉沉的,雨一直在下,这一条街道长到没有尽头,此时只站了他们两个人。
韩哲一手拽着温皓卿领口,另一只手还停在半空中,他眼神又冷又狠,宛若在寒潭中侵泡的久了,看着影帝纹丝不动的模样,视线落在温皓卿青紫的侧脸。
韩哲怒气上头,却也没想到温皓卿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他打。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嗤笑了声,有些讥讽不屑。
温皓卿任由着他的动作,舔了一下唇角的血,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才抬起眸来,桃花眼生的温柔,静水深处,睫毛上落了雨珠,滚落下来擦过眼角,像是一颗泪痣。
“发够脾气了吗。”影帝神情自始至终的平静,待人清雅,衣冠楚楚,即使是站在冷雨中衣衫打湿,唇角血液凝住,也丝毫不显得狼狈,他说,不紧不慢的推开了韩哲攥着他衣领的手,从容理了理凌乱的领口,雪白上的皱褶被抚平,一并遮住冷白锁骨。
这般不痛不痒的态度,让韩哲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又松开,反反复复,指节泛白,厉声道“我问你什么意思”
“我建议你先冷静。”夜雨秋风,街道昏暗,没有月光也没有影子,温皓卿屈指弹了下衣袖上的雨水,态度斯文而儒雅。
越是这样,韩哲就越是觉得没由来的讥讽,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静了少顷之后,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问出来这么一句话“你知道我和宋白以前的关系吗”
温皓卿长身玉立,平静看他。
“她曾经千方百计爬上我的床,是我把她捧出来,你不觉得金主这两个字很讽刺吗。”韩哲半眯着眼睛,往后一靠,倚着车门,神情不明,懒洋洋的外表下及谈笑风生般一字一句吐出来的言语犹如利刃,被主人漫不经心的说出来“我们做过你和她做的一切事情,约会、亲吻,甚至做爱。”
雨声潇潇,温皓卿没有任何表情,“那又如何。”
“你真的不介意吗,温皓卿。”韩哲垂眸点了根烟,因为下着雨空气嘲,几次都没点上,他不耐烦的按动着打火机,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有些轻嘲的口吻“我们好歹认识了二十多年,你别跟我装。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我清楚。”
“这样一个人,洁癖如你,是怎么接受的”指尖一点明明灭灭,韩哲深深看着影帝,笑了,有点吊儿郎当的邪性“你叫她金主的时候想过她曾经也管别人叫过金主吗。”
其实韩哲以前和宋白没发生什么,只是他偏偏就想拿话刺温皓卿,说得越狠心里越爽,最好看到温皓卿失了从容风度,一朝从神坛跌落泥泞中的模样。
只不过,有些时候面具待久了,很难摘下来。
“那也只能是过去。”温皓卿站在雨中,他指尖随意抹了下唇角,白皙指尖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垂眸的时候可以看到指尖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