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冷心冷情的话,她若真的寻了短见,师姐是解脱了,可是也没有了活着的目标和支柱。这么多年师姐一直跟母亲相依为命,突然之间失去至亲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像这种已经确诊了重病的,肯定不能再去买商业保险,而且师姐的妈妈以前是打零工的,也没有买过社保,这么多年来全靠吃低保生活。直到这两年情况稳定些了,师姐开始在外面教小孩子画画挣点钱,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昨天我听人说,现在很多地方已经开始实行特殊慢性病的报销,是社保医疗那一块的福利,你让你师姐去问问,她妈妈这种情况能不能申请。如果可以,也能解一下燃眉之急。不行的话,再另外想办法。”
教授拍了拍晚篱的肩膀,安慰她“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你也不要着急,跟你们那个校友群的管理聊一聊,大家集思广益,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哪怕是给你师姐介绍个来钱的工作呢,都算解决办法对不对”
“对对对,我这两天都急糊涂了,师姐技术那么好,肯定会有办法换个赚钱的工作的。”
“也别这么肯定。我听你本科那教授的意思,她不太想离开家乡,也不愿意离开她妈妈,所以这个就很
受限制了。她家乡那地儿虽然不小,可发展比其他地方要慢,经济实力也不如南边城市,如果在当地想要找个来钱的工作,不容易,你得有心理准备。”
教授本身不是个特别热心的人,他有时候也想不明白晚篱为什么那么爱帮助别人,明明看上去是个清清冷冷的小姑娘,可那颗心柔软得不可思议。像她师姐这样的事,别人最多也就是帮忙打听一下,有能力的再帮忙联系个好一点的医院就不得了了,可晚篱居然还想到了以后的问题。教授摇摇头,在回房间的路上走了几步,突然又顿住脚,给自己一个老朋友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们报社不是在找兼职的插图师吗我这边有个学生你看合适不,如果行,你就帮个忙,她家里”教授站在窗边,低声跟友人拜托,在他不远的身后,晚篱站在安全门边上,眼里浮现出感激。
这事儿严格来说跟教授完全没有干系,他就算不帮忙也没人能说啥,但是看着自己的面子上,教授还去拜托了朋友,这一点就让晚篱非常的感动了。
在给出具体建议前,晚篱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先好好了解一下那边的医疗社保的情况,如果可以再给师姐说。而且她不信师姐会不知道这个消息,没去办肯定是有原因的,就是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当天晚上交流会的结束晚宴在二楼餐厅举行,晚篱去露了个面就回了房间,她下午已经查到了一些资料,但最重要的关键问题还没理出来。
“艺文姐,你们单位的检查结果能作为病例资料拿去申请吗”
“没问题的,但是现在申请这个的人很少,审批相当严格,就我知道的情况,今年可能全市就一百多人能享受到这个政策。”
萧艺文之前没去具体过问,因为这个申请是病人自己去社保局办理的,跟医院没有关系。 要不是晚篱打电话问起,她都没想起还有这么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