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苏家别墅的大门也被撞开,周太太带着警察冲入了院子, 一眼瞧见地上东倒西歪躺着的人, 整个人脸都青了。
警察也明显没有想到,入目竟是瞧见这样一番可怕的情景,甚至躺在这些人中间的,还有这段时间在海城风头正劲的柳家当家人柳汶
忙边打电话边叫救护车过来, 边上前检查伤势
“需要十多辆救护车快些”
话没说完,却又顿住
事情好像不对啊, 这些人身上怎么一点儿伤口都没有
如果让警察准确形容,倒更像是喝醉了似的, 一个个神智不太清醒的模样
真要说凄惨的,倒是里面那个瞧着年龄一大把的老头, 不但眼眶里是空的, 还趴在地上不停用力“砰砰”磕头。嘴里还不住念叨着
“饶命,饶命”
警察忙过去,想要扶起他, 一拉对方的手,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人胳膊怎么回事啊, 怎么像是橡皮泥捏的似的面条似的, 拉都拉不起来。
又去碰另一只胳膊, 发现同样如此。
到最后更发现, 不但两条胳膊, 就是两条腿, 也一样跟面条似的,根本没有一点儿筋骨
更可怖的是,受了这样重的伤,除了那双被炸飞了眼珠的眼睛以外,老者外面竟然同样一点儿伤口都没有
换句话说,老头身体现在之所以能保持完整,根本就是外面那层皮撑着罢了。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物,突然钻进他的身体,摧毁了所有生机后,又很快遁去
这样的认知,让办案警察腿都有些发软
如此诡异的情景,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力所能做的啊。
莫不是有恶鬼在这里出没
那边周太太也已经跑到苏音和宸身边
“音音,音音,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好在苏音并没有彻底昏过去,吃力的冲周太太道
“阿姨,麻烦你,送我,和宸,回房间”
“那怎么行,得上医院”
苏音和宸的状态明显不是一般的坏,周太太甚至觉得,两人怎么看怎么都是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还以为苏音伤的太重,昏了头呢,忙出言反对。
“不”担心自己昏过去,苏音忙咬了下舌尖,大脑果然清醒了些,“没受伤,好像是基因病,突然爆发”
“这样啊”周太太忙定睛瞧去,这才发现,苏音和她男朋友果然没有什么外伤,这样行动不便的模样,还真和基因病爆发的症状挺像的。
又想到周钊之前推测,苏音应该和修道之人有关,会提前感觉到基因病的存在也不奇怪。
而且真是基因病的缘故,就是送到医院,医生也没辙。
反倒是苏音手里,眼下就有大量对基因病有抑制作用的玉石
“好好好,我听你的”
“有人醒了”不远处的警察也终于回神,快步走过来,“这位太太,请您让一下我们要把人带走问案”
周太太直接就怼了回去
“案子什么时候不能调查,非要这会儿”
“没瞧见孩子都成什么样了你们想要怎么办案我不管,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让他们休息”
“不是,您不能妨碍我们办案”那警察明显有些不乐意
一个院子里躺倒了这么多人,还有柳汶这样的名流,注定这件案子必然是大案。
要是不赶紧解决,将来不定怎样棘手呢。
“现在不行”周太太却是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直接掏出一张名片塞给那警察,“我叫丁若云,我哥是丁若轩”
官宦世家规矩不是一般的大,要真是自己的私事,周太太倒是不会动用家族关系。可苏音现在的模样,明显瞧着很不好。
唯恐警察把人带走后,苏音会伤的更重,周太太直接搬出了娘家三哥
丁若轩眼下可不正主政海城
好容易把院子里那些东倒西歪的黑衣人都弄了出去,周太太又赶紧动用自己的人脉,调查怎么回事,结果却听到一个可怕的消息
从苏家别墅里抬出去的人,除了柳汶父女外,竟然全都是修道之人。
更甚者那个最惨的老头,还是棋盘山赵家的族老。
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周太太只觉手脚冰凉
因为修道者的特殊贡献,再加上治疗基因病,必须要靠修道之人。
以致修道者这个阶层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不但拥有很多特权,更甚者若是有人伤了他们 ,量刑时会重上好几倍。
眼下赵家竟然折了这么多好手
医院那里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除了赵敬方不明原因的全身骨骼寸断、五脏六腑全都毁的一塌糊涂之外,其他人则是全成了傻子。
于现在的华国而言,这么多修道者受伤,无疑已经是惊天大案
“我知道了,周阿姨,谢谢您”苏音勉强撑着听完周太太的电话,挂断后,又摸索着握住宸的手,感觉到对方微弱的心跳后,长出一口气,把那只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
宸活着,真好。
昏迷中的宸似有所觉,眼珠动了下,却终究没能睁开眼来。
苏音也跟着阖上眼,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已经暗下来的手机却猛地亮了一下,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上
“我和叔祖已经到了海城你赶紧练习一下,记住我跟你说过的叔祖的忌讳还有容貌,也照着我上次给你描述的化妆”
鬼鬼祟祟的又给苏音发了一条信息,偷偷看一眼前面大袖翻飞、银色长发飘飘荡荡之下,即便脸沉如水,却依旧显得一派仙人之资,风华高绝,让人移不开眼的叔祖苏雪霖,苏言岳忙悄悄收好手机
从进入海城地界,叔祖的神情就越来越严肃,甚至脾气也是少见的有些暴躁。
这样的反常,让苏言岳真是提心吊胆。
虽然不知道苏雪霖到此从那些龙吻石中发现了什么,却能猜出来,里面蕴含的信息对叔祖而言一定极为重要。
本来还奢望着,说不定用不着苏音假扮小祖,叔祖就能解了心结。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言岳认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从离开广城到现在,叔祖不但没有喝过一口水,更没有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