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如此隐蔽，倒像是白姑娘有意留下的逃生之所一样。”季英哲打开密道时并没有意识到书架后另有乾坤，屋外太黑，他没能留心这小屋的实际大小，忽略掉一间小小的密室再轻易不过。</p>

想必白雁自己也明白她近些年行事高调过火，容易引来祸患，干脆</p>

替冯曾毓布置了这样一个密室，期盼他能独活。</p>

连岑向来对这种弯弯绕绕的隐晦爱意捉摸不透，她皱着脸挠乱自己本就不服帖的秀发，又转了半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提议上楼看看。</p>

才走到楼梯口，连岑就闻到了一阵香气，她几乎立马就确定楼上是白雁的卧房。</p>

走上来一看，果然如此，一面巨大的化妆镜杵在墙根，小桌上摆着的化妆品也都是百年前的样式，脂粉有许多都是散的，那香气就是从开着的脂粉盒里飘出来的。</p>

比起一楼冯曾毓那个委委屈屈的单人床，白雁这张床可以躺三个人都绰绰有余，甚至被品都是丝绸，十分雍容。</p>

连岑没在意这些东西，一眼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怀表样式的东西，便提步过去拿起来看了看。</p>

打开盖子才知道这不是怀表，而是一个小相册，被裁剪成圆盘状的旧照片规规矩矩的蜷缩在框架里，照片上看着有些拘谨的年轻男女正怯怯的看着镜头。</p>

男孩是连岑见过的，更年轻的冯曾毓。冯曾毓死时已经年近不惑，照片中的冯曾毓看着却不到二十岁，女孩更是年幼，嫩</p>

生生的一张脸，似乎还没有成年。</p>

和冯曾毓说的一样，那时的阿雁瘦瘦小小，骨头外面裹着一层皮，并不是特别好看，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又明亮，瞬间点亮了她整张脸，叫她变得无比吸引人。</p>

仔细找找，确实能看到与白雁相似的地方。</p>

白雁的媚是她有意为之的，实则，她的长相有些冷，就如她最初说话时的声线一样，清凌凌的，这股劲儿倒是和照片中的阿雁一样。</p>

但白雁要比阿雁精致美丽的多，妖怪吸收天地灵气，只要愿意舍掉自己的兽性特征化形，基本没有丑陋的，这才叫人觉得最初的阿雁普通到有些扎眼。</p>

季英哲见她看的入神，便快步走到她身后，他个头高，连岑完全挡不住他，所以他就直接就着这个姿势看向连岑手中的照片。</p>

只一眼，他便扬了扬眉，似是意外：“这个人，就是阿雁？”他顿了顿，犹疑着：“白姑娘？”</p>

“大概妖怪也有营养不良的时候吧。”连岑耸了耸肩膀：“又或许，白雁实力强劲以后，第一时间改了自己化形的模样。”</p>

妖怪化形不会轻易更改，连岑说完自己就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