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邮闻言，打量着少女的表情，她脸上写满了厌恶与憎恨，似乎当真对当时被迫出卖自身的窘境恨之入骨。</p>

他轻敲桌面，看着面前的纸质报告。</p>

连大师来的时候在车上特意帮忙备注了一些细节，比如她从美甲店店员那里听到的，于晓招待客人，从不收费。</p>

霍邮没有立马拆穿少女的谎言，顺着话题继续问道：“你的客人会在关系结束之后继续跟你联系吗？”</p>

“不会。”臧姬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我和那些人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他们大多年纪比我大很多，还有自己的家庭，我并不希望与他们有生活上的联系。”</p>

“那你听说过，你的客人在结识你不久之后猝死吗？”他问话时，紧盯着少女的眼睛。</p>

臧姬眨了眨眼睛，倒不是心虚，反问了一句：“您觉得我是吸人精血的妖精吗？”</p>

霍邮被哽住，一时无言。</p>

臧姬反倒自在起来，她拨弄着头发，笑吟吟的：“那个时候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还不会吸人血呢。”</p>

“抱歉，只是我们猜疑这件事里掺和进了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你刚好和这些人</p>

都打过交道，就来调查一下，你就当我例行问话就好。”</p>

“霍警官，你们警察也信这些？”臧姬看着像是十分好奇：“霍警官遇到过那些事，可以理解，别的警察也相信？不觉得这是封建迷信？”</p>

“我们总是能接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有些靠常识常理无法审破的，就只能求助玄学，不过这都是上级操作，对外公布线索时也会想好措辞，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我们其实也很迷信。”</p>

听着霍邮娓娓道来的答话，臧姬转了转眼珠，更加熟稔道：“那如果凶手真的是神神鬼鬼，你们会怎么办？总不会还有专门的妖怪牢房吧！”</p>

也许是警察天生的敏锐性，又或许是因为最近一直在看案件报告，明确知道这些案件里确实掺杂着一个山野精怪，霍邮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她像是在打听情报。</p>

霍邮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甚至低头写字来减轻自己的压迫感，努力做出随口一说的样子：“我们会邀请天师协助办案，妖邪不比人类有活刑死刑，被抓到只有死罪一条，所以不需要妖怪监狱。”</p>

臧姬也语气如常：“哦，这样</p>

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p>

“还有一个问题，牵扯到了另一个案件，你也知道的，就是远樟村的贺珍。”霍邮终于把话题引到了这里，自然问道：“你是在贺珍家里被分尸的，之前你与她认识吗？”</p>

“我们同一个学校，打过照面，并不熟悉。”臧姬回道。</p>

霍邮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那你知道贺珍也曾在那条街道招揽客人吗？”</p>

“招揽客人？”臧姬表情一变，似是不喜：“我没听说过她招揽客人，她是好学生，马上就要高考了，为什么要做这行自毁前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