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来年,无法修练灵气的他,也只得将所有精力全部放在铸铁之上。</p>
所以,黄衣青年手中的兵器,苏生只是看上一眼,也就知道了一个大概。</p>
“公子这把剑,通体青亮,聚寒气而不散,若是我所猜不错的话,这剑身是由精金铁铸打而成,淬的是寒冥江的冥。”</p>
凭着自己十来年的专注,苏生也将这把剑的来历,判断得不离十,娓娓道来之下,仿若这把剑就出自他之手一般。</p>
苏生说完之后,也望向了对面的黄衣青年。</p>
“公子,不知小生说的可对?”</p>
黄衣青年闻言,先是楞了愣,随后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p>
但此时,他心中却是暗惊不已。</p>
关于这把剑的来历,他自己也只是听人说起,并没有亲见。</p>
而面前这位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少年,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将这把剑的来历,说得分毫不差,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p>
当黄衣青年再次打量起苏生时,心中却升起了一丝疑惑。</p>
“这少年当真没有一丝修为吗?”</p>
“但这份眼力,又是怎么回事?”</p>
“这可不是常人所具备的!”</p>
但是,仔细感受了一番之后,他也确认了,苏生没有修为的事实。</p>
心中刚刚升起的结交之心,也再次放了下来。</p>
“公子贵姓?”</p>
这时的苏生,并不知道黄衣青年心中所想,他想的则是,尽可能拉近一些跟这位黄衣青年的关系,好把这笔生意拿下来。</p>
“礼,礼仪的礼。”</p>
对于能够一眼看出这把剑来历的苏生,黄衣礼公子也暂时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p>
“原来是礼公子,想必礼公子这次来,就是为了手中这把剑吧?”</p>
“是!”</p>
见对方点头,苏生又接着道“礼公子,手中的剑,可否先让好好我查看一番。”</p>
“好。”</p>
在递过剑之后,礼公子又道“剑刃上的这些豁口,都是猎魔的时候留下的,不知可否修复如初?”</p>
苏生闻言,也留心看了看剑刃位置,一边留意剑身上的伤痕,他的手也很自然地,就在剑身上轻抚而过。</p>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波动,也随着他的手掠过了剑身。</p>
也就在他的手抚过剑身之后,苏生的眉头,却一下子皱了起来。</p>
“礼公子,实不相瞒,这几道豁口,其实还算不上最严重的问题。”</p>
稍顿了顿,苏生又将剑身翻转了一下,他的手再次带着一股无形的波动抚过剑身。</p>
确认了自己所察之后,苏生又接着道“更严重的问题,其实是在剑身内部,这剑身虽然看似完好,但其实内部已经崩裂。”</p>
“礼公子,你这次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可以重铸一次,若是再不彻底重铸修复,怕是等到你下次猎魔的时候,这剑可能就要碎裂了。”</p>
“甚至,稍有不慎,恐怕有剑毁人亡的危险。”</p>
说到这里时,苏生的语气也凝重了几分。</p>
倒不是他危言耸听,在猎魔的时候,因为武器被毁而导致死亡的事情,确实经常发生。</p>
更有甚者,因为武器出现问题,导致一个佣兵团整个被团灭的事情也出现过。</p>
听闻苏生此言,对面的礼公子,顿时脸色大变。</p>
“此话当真?”</p>
但是,自己话音刚落,礼公子的心中,却忽然升起一股疑惑。</p>
“这把剑我一直在用,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问题啊!”</p>
“就在前几天,我还用此剑斩杀了一头一阶魔鼠。”</p>
而且,就在来苏氏铸造坊之前,他还拿着这把剑,去找了另一位铸师,但对方并没有提到这个问题。</p>
想到这里,礼公子又将审视的眼光,投向了面前没有一丝修为的苏生。</p>
接着,礼公子又重新扫视了一眼破败的铸造坊。</p>
而后,礼公子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颇含深意地微笑。</p>
“这位小坊主,若只是修复豁口,需要多少费用?若是重铸剑身,又需要多少?”</p>
礼公子似笑非笑地问道,脸上那份之前减弱了的轻视之意,也渐渐浓了起来。</p>
苏生虽然听出了,这位礼公子话里有话,但还是如实相告道“以公子这把剑的品质来说,前者只需几十个个金币,后者怕是要上千。”</p>
“哈哈,上千金币,原来如此,哈哈!”</p>
礼公子忽然放声狂笑,只是这笑声听起来很是刺耳。</p>
上千金币,对于常人来说,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p>
上千金币,也相当于这间苏氏铸造坊大半年的收益了。</p>
苏生此举,完全是要么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哪!</p>
此时的苏生,在这位礼公子眼里,也已经彻底沦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奸商了。</p>
“难怪你这家铸造坊,破败成这个样子,原来这里是一家黑店!”</p>
礼公子这回毫不客气地讽刺了一句,望向苏生的眼神,也是满满的不屑。</p>
“拿来!”</p>
从苏生手里夺过了自己的宝剑之后,礼公子就头也不回地跨出了铸造坊。</p>
“哎,又被人当成骗子了!”</p>
望着对方摔门而去的身影,苏生也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p>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被人当成骗子,但每一次的滋味都不太好受。</p>
“谁让你小子多嘴的!”</p>
“那些问题,连我都看不到,怕是这枯骨镇的铸师们,也都看不出来,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人家会信你才怪。”</p>
原本一直没有做声的老爹苏厚,此时也开口了。</p>
“以后啊,对方让干嘛就干嘛,其它什么都别管!”苏厚又补充道</p>
“叮叮叮”</p>
但回答他的,却是少年的沉默,还有那专注得将周围一切都忽略的铸铁声。</p>
“叮叮叮”</p>
苏厚见此,摇头叹了口气之后,也继续埋首于自己的事情上,继续等待生意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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