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迈着紧密的小碎步朝小小家走来，“小小她爹，在家吗？快开门！”牙婆吼着嗓子说道，屋里正在研磨苦读的陆老头回应道“谁啊，来了来了。”</p>

“陆老爹，这次来是有大喜事儿啊，你家小小有主了！是方家那大儿子。那方家妹子说了，要灵巧孝顺又会干活的！我琢磨着说的不就是你家小小吗，能干还孝顺，瞧瞧这屋子收拾得多利索！”牙婆咧着参差不齐的黄牙笑着说道，陆老头听完脸色大变。</p>

连推带拉地就要把人往外赶，“去去去，这不是存心害我家小小吗？”陆老头说，“哎，陆老爹，你这话可不对啊。那方家大儿有模有样的，瞧着人也能干，就是皮了些，等到成婚了有人管后自然就好了。怎么就害你家小小了？”牙婆不解道。</p>

“唉，我实话跟你说了，那方叶啊说道，牙婆眼神怔了一下说“别瞎说！多壮的一个汉子啊，怎么看都不像那回事儿。”</p>

“那年他约莫四五岁的时候，和那李武在水里闹着玩，结果真动气了，李武朝着他那处命根儿连踹几脚！啧啧啧.......小娃儿嘛，下手也没轻没重的。那会恰好我刚从镇上回来路过，瞧见了就过去看看。哎呦，蔫了吧唧的矮瓜，想必是废了........”陆老头抬头看看牙婆那诧异的眼神继续说道。</p>

“估摸着这事儿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就我知道了，连她亲娘都未必知晓。说好了啊，这事儿可不许外传，否则这名声你也别想要了！”陆老头恶狠狠地说道。</p>

牙婆转了一圈小而有神的眼，高耸的颧骨微微上扬，张嘴说道“哼！陆老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不就是想着考出个官好出人头地吗？考了大半辈子也不过如此。”</p>

“看看你如今家里没个男丁，小小也不好抛头露面，哪还有银子够你使？要我说，这买卖不亏，那可是现成的银子往你这儿送呢！反正迟早小小都是要嫁出去的，难不成你能养她一辈子？”</p>

听完牙婆的话，倒是真真儿戳在了陆老头的心窝儿上了。数着只剩不足俩月的乡试，陆老头儿心动了。</p>

“这事儿成了的话，那方家可给二十两银子嫁妆！你想想，二十两啊，够你俩几年的开销了！”牙婆拍着陆老头的肩膀说道，“行了，你先回去，这事儿我再想想，等我消息”陆老头斟酌了一会说道。</p>

牙婆一听便知有戏，笑眯眯地扭着屁股走了。</p>

“爹，你看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满满的一大筐！”小小满载而归，嘴角扬起个好看的弧度说道。一进门便看见陆老头呆坐在那把掉皮且发黄的太师椅里，嘴里念叨着什么....心想这老头指不定又在发病呢。</p>

忙活了一上午的小小，就拿回来一筐子草，再这样下去，这嘴里就淡出鸟味了......不过这野菜做好的话也是有滋有味的。</p>

收拾好这些野菜，她环顾了一圈便打算做野菜饼吃，拿出了两个鸡蛋，把野菜切碎放在面糊中搅和搅和。摊在锅中，不一会儿，焦香醇厚的味道在厨房中蔓延开来。顺便又搅了一锅黏糊糊的粟子粥。</p>

尝了一口，饼子的麦香混合着野菜的清香，浸润五脏。细细品尝，竟觉出一点辣味的刺激来！这桃花镇当时可还没有传入辣椒，“这可是个宝贝儿，就叫你辣菜饼吧！”小小粲然一笑道。</p>

收拾了桌子，便喊陆老头吃饭了。正当小小埋头苦干的时候，“闺女，这是啥东西？咋吃着这么辣”陆老头挤眉弄眼道，“在后山瞧见的，我觉着长得新奇就割了点儿回来”小小说道。</p>

“这东西你爹我吃不来，行了，你收拾收拾，我去眯一会儿。晌里顺带去砍点儿柴，趁着雨季没来，多存着点儿”陆老头慢悠悠得说道。</p>

傍晚，少女单薄的身子晃悠着从小道上走来，肩上的红印儿逐渐明显，额上的汗水打湿了发缕贴在婴儿肥的脸庞上，泛红的脸颊似那三月桃花，显得娇俏可爱。</p>

“小小回来了？”陆老头盯着少女娇嫩的脸说道，似乎发觉自家闺女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心中的算盘打的啪啪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