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快意,忍不住笑容满面,志得意满。</p>
刚刚进入房间,不由得愣了一下。</p>
房中一人无声无息的坐着。</p>
却是庄巍然。</p>
而此刻的铁心棠树上,胡冷月正隐身在侧,全神贯注观视周遭动静。</p>
“回来了?”庄巍然笑得很是轻松。</p>
“嗯,庄叔您?”</p>
“我一直远远跟着你。”</p>
庄巍然笑了笑:“不过,看你的行事格调,谨慎的行为,还有修为实力,根据当前状况所做出的应对方式,每一项都足堪称道伱之动向,每一步都是确保自身安危为优先,谋定而后动,松弛有度,极具章法,相信以后,便是我不跟着你,也不会什么大碍。”</p>
他看着风印的目光满是赞赏:“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是万万做不到你现在所能做到的一切;这并不是说武功修为,而是说谨慎与老道,小心无大错,岂止是说说而已。”</p>
风印点点头,一脸认真的听着。</p>
他知道这帮老家伙都有个通病,那就是想要批评你的时候,往往先夸你半天。</p>
所以风印一直在等着庄巍然的那个‘但是’。</p>
“但是!”</p>
果然,庄巍然继续说下去,就说到了但是了:“但是你仍旧是半点劣习未改。”</p>
风印愣了一下。</p>
这才开始回想自己出手的一招一式</p>
一念之欲,竟是忍不住悚然动容。</p>
的确,除却第一刀第二刀的时候,自己有所调整之外,从第三刀开始,由于自己那个时候高度紧张,庄巍然所教的所谓的‘正确动作’竟是尽数抛诸脑后。</p>
出手习惯,重新恢复成了自己平常的野路子。</p>
等于自己这几天里,庄巍然耳提面命数百上千次,尽付流水,毫无作用!</p>
这可就真的是让人面红耳赤,羞愧无地了。</p>
便是以风印的脸皮厚度,此刻也有点无地自容,羞于启齿了。</p>
“风小子,你不用不好意思,每个人都是这样子过来的。这种事,实在是太正常,积重难返,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尽去劣习的。”</p>
庄巍然道:“我这次跟你说事的目的不是来指责你,而是要跟你说一个重点,你在每次战斗之后,不要急着做别的事情,想一些有的没的成就收获啥的;那些没用。安静下来后,可以先将战斗过程回想一遍,然后,对比正确的姿势,找出自己的错误来。”</p>
风印若有所思的点头。</p>
庄巍然淡淡道:“这样子,会比我说千百遍更加有用,奈何此乃水磨工夫,非是旦夕可成的。”</p>
这个道理,风印自然是懂得。</p>
事实上,这句话他前世从小到大起码也有听过上百次。</p>
每次考试后,老师都会站在讲台上说上一句:对比正确答案自己看看错题</p>
“我明白了。”</p>
风印一场一场的回想过去,一直回想到自己偷偷摸摸下了大树,踏上归程。</p>
这个过程,庄巍然一言不发,静静地等着。</p>
在他看到风印终于抬起头的那一刻,只是笑了笑,径自开口道;“我看你战斗,动若雷霆,进退若神,是以墨蚕丝为辅用吗?”</p>
“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墨蚕丝,只可惜份量太少。”风印道。</p>
“嗯,这玩意,我手头倒是有些。”</p>
庄巍然随手从怀里拿出来一卷递了过来。</p>
这是他看完风印战斗后,连夜跑了几十家才得到的。</p>
实在是不容易。</p>
毕竟拥有这东西的人,太少太少。</p>
“这么多?”</p>
“嗯,也就才不到三千丈,你看着运用,不过要注意,这等外物不能过于依赖,更不能被任何人知道!”</p>
庄巍然声音很平淡的说道:“似这等外物,举凡被对方有所察觉,便是随意而作,所谓渡河未济,击其中流,便是此理,一旦疏漏,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便如这墨蚕丝,虽然坚韧,却仍有其极限,当不得稍有实力者的信手一击。”</p>
风印浑身陡然一震,冷汗如同喷泉一般从全身上下各处涌了出来。</p>
自己今晚战斗,一共出手八次。</p>
并和之前战斗之中使用墨蚕丝也有多次,可自己竟然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p>
若是在这些个过程,被人发现端倪,而自己那个时候重心全放在墨蚕丝之上,当真为敌反算</p>
恐怕啪叽一声,就从空中摔下来</p>
这么一想,毛骨悚然,后怕到了浑身冷汗止都止不住的地步。</p>
“说到底,墨蚕丝这类辅器就只是一种工具,不能过分倚重,诚然,知道这个东西的人不是很多,但你能保证这个世界上就只得你自己知道?在同一场战斗中,运用两次相同的绝招,就已经是用生命赌注,这遑论此等外物。”</p>
“更何况你用了八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