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死而无憾。</p>

南珍属于后者。</p>

「公子应是欣慰，有你这样护着她，不过也是你自己选的路，她既是你的伯乐，你也愿意当她的千里马，那便算是得偿所愿了。」玄武将酒倾撒在墓前。</p>

人生在世，最是难得一知己。</p>

「你且安心的去，这一身的血都会在不久的将来，以国公府满门来偿还。」玄武将冥币丢进了火堆里，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白虎在前面等你，但愿你们能碰个头，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当然，朱雀就不必搭理了，她不配与你们同行。」Z.br&gt;</p>

风吹过，冥币漫天翻飞。</p>

玄武徐徐扬起头，「这金陵城的天，很快就要变了，你在天之灵就多帮衬着点，算是全了公子的情义，也算是全了你的知交之情。」</p>

将空包袱与空酒壶提起，玄武慢慢转身，「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替我跟白虎问声好。」</p>

玄武回去的时候，青龙靠在床柱上。</p>

「你去哪了？」青龙问。</p>

玄武挑了一下眉头，这才意识到，青龙为什么这么问，原是自己的发髻上，还粘着一张冥币，倒是自己不小心，委实是走神了。</p>

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他这心里有点不好受。</p>

「冥币？」青龙面色发白，这会稍稍好转，暂时能自理，「谁出事了？」</p>

玄武坐定，兀自倒了杯水，「南珍没了。」</p>

青龙愣怔。</p>

「昨夜被赫连应所杀。」玄武喝了口水，「现下已经下葬。」</p>

青龙扶着床柱，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无力的喘着气，「百里长安没护住她？」</p>

「去打探消息，结果被赫连应发现了，赫连应联手隋王对南珍赶尽杀绝，她手底下那些人都死了，我得知消息赶出去的时候，只在半道上救了她。为了最后见一眼百里长安，我用药吊着她的一口气。」玄武放下手中杯盏，「她应是走得没有遗憾。」</p>

青龙默默的坐了回去，「眼下，就剩下咱两。」</p>

「快点养好身子，金陵城……要变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