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颔首,「主子放心,找到了。」</p>
「横竖睡不着了,你去把人弄来。」百里长安拢了拢衣襟,「我在这里等着,尽快。」</p>
紫嫣行礼,「奴婢这就去。」</p>
说着,给百里长安倒了杯水搁在边上,紫嫣这才快速转身离开。</p>
紫嫣前脚刚走,百里长安后脚便别开头,捻着帕子止不住咳嗽,冷风凄雨,有时候也是一种预兆吧?</p>
母后是那个时候走的,她呢……</p>
「我不像你,此生笼于悲苦之中,我讨厌这样的雨天。」她握紧手中染血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去唇角的血迹,「我纵然是要去,也得寻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让自己腐烂得慢一些再慢一些。下辈子,你我母女莫再相逢!」</p>
她恨着她,她又何尝不是……恨呢!</p>
百里长安无力的靠在软垫上,目不转睛的瞧着窗外的雨,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但风一吹又是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p>
紫嫣再回来的时候,雨势已经锐减,外头已经起了薄雾,到处都是白茫茫的。</p>
「主子!」紫嫣将人领了进来。</p>
穿着黑衣斗篷,一个老嬷嬷,一个老太监。</p>
「这二人都是从冷宫里带出来的。」紫嫣行礼,「还不赶紧给长公主请安!」</p>
两人加起来,都已经过百的年纪,这会腿软得跪不住,半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给百里长安磕头,「给长公主,请安!」</p>
「实话实说,别的无需多言。」紫嫣叮嘱,转身为百里长安沏了一杯茶。</p>
待合上窗户,炉子的暖气快速弥漫周遭。</p>
百里长安端起杯盏浅呷,「好好说话,有问必答,不会要你们的命。」</p>
「是!」</p>
「是!」</p>
幽然吐出一口气,百里长安放下手中杯盏,「你们也都是伺候过先皇后的,后来做错了事情,被贬到了冷宫。」</p>
「是!」老嬷嬷开口,「奴婢原是给先皇后,打理院中花草的。」</p>
老太监也赶紧解释,「奴才是个扫地的。」</p>
身份卑微,不曾近距离伺候,所以才有命活到现在。</p>
当年出事之后,先皇后身边的人,早就因为伺候不利,被先帝打杀得所剩无几,应娘是提前走的,说是出宫采买,一去就没有回来,所以当时并不在宫中。</p>
「先皇后与应娘之间,有什么秘密?」百里长安冷声问。</p>
二人旋即面面相觑,各自呼吸微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