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你问问谁瞧得起他那哈货样。”</p>

哈货是海城土话，是又蠢又愣的样子。</p>

这是当众对人最大的羞辱。</p>

说完，孙涛自己先放肆地笑了。</p>

哄笑声又起。</p>

啪。</p>

一声脆响。</p>

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孙涛脸上，孙涛原地转了一圈，摔倒在地。</p>

包间内的笑声戛然而止。</p>

“你他妈敢动手打我。”孙涛一捂自己嘴，血从嘴里流出，一颗牙也被打掉。</p>

有人见状刚要往肖锋身边冲。</p>

哗啦。</p>

又一声响。</p>

肖锋将一个酒瓶砸在自己脑袋上，酒瓶碎裂，肖锋的脑袋却丝毫无恙。</p>

肖锋手握着半截酒瓶，扫眼四周，“还有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p>

满桌寂静，无人敢回应。</p>

冯总高高在上的表情也骤然消失。</p>

终于有人怯怯道，“大家都是朋友，刚才我们是和王总开玩笑，没有恶意。”</p>

肖锋冷冷瞥眼他。</p>

对方立刻一缩脖，“刚才的玩笑开得是过分了，朋友也不能那么开。”</p>

包间重新恢复寂静。</p>

肖锋看向冯总，“你是冯总？”</p>

冯总应声是。</p>

肖锋接着道，“也是干装修的？”</p>

冯总轻咳声，“我做电子产品。”</p>

肖锋点点头，“科技公司，在新区，你叫冯海远。”</p>

冯总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p>

肖锋淡淡道，“听人说过。冯总，你知道王总是被诓进来的吗？”</p>

冯总看眼肖锋手里的半截酒瓶，顿顿，“知不知道不重要，我就是不喜欢和混过社会的人喝酒。</p>

刚才我拒绝的时候，可能话说重了，伤了王总的脸面。</p>

我现在可以向王总道歉，但酒我肯定不会喝。”</p>

冯总说完，起身道，“王总，刚才我话说重了，酒桌上都是玩笑，你别往心里去。</p>

对不起。”</p>

冯总朝王亮微微欠欠身，又看向肖锋，“可以了吧？”</p>

“肖锋，可以了，我们走吧。”王亮道。</p>

肖锋把酒瓶放到桌上，“冯总，你不喜欢和谁喝酒，那是你的事，但下一次别被人当枪使，想玩好高科技，自己得先聪明。”</p>

丢下话，肖锋朝王亮三人一招手。</p>

四人走向包间门。</p>

包间门关上。</p>

冯总一脸灰白。</p>

众人面面相觑。</p>

孙涛捂着脸到了冯总，“冯总，您别听那个姓肖的瞎说，给我一万个胆儿，我也不敢拿您当枪使。</p>

刚才就是王亮听到您在这，想攀您的富贵，非要进来和您喝酒，我拦都拦不住。”</p>

冯总喝声够了。</p>

孙涛闭嘴。</p>

冯总微微吸口气，“刚才那个肖锋是干什么的？”</p>

孙涛晃晃脑袋，以前没见过。</p>

有人道，“我知道，他是日升公司新来的副总，据说和王亮贼铁儿，称兄道弟的。”</p>

称兄道弟？冯总轻轻重复一遍，“王亮以前是个混混，和他称兄道弟，那肯定也是混混。”</p>

“绝对是，看他刚才那样子就是。”孙涛立刻附和，“冯总，您可是市里请来的真正企业家，不能让两个混混在您头上拉屎。”</p>

冯总冷冷看眼他。</p>

孙涛立刻头一低，“冯总，我说这话绝不是想把您当枪使，我只是替您不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