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用心良苦(2 / 2)

容倾湛王 浅浅的心 12197 字 1个月前

“皇上,悠公主想出宫一趟,在外跪请皇上恩典。”

听了侍卫的禀报,云帝静静写着大字,落下最后一笔,头也不抬,淡淡开口,“准。”

“是。”

侍卫退下,云帝看着桌上那大大的‘生’字,眼底情绪不明。

夜微暗,一道人影悄然落在一处屋顶之上,静静望着一个地方,脸上表情淡淡。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屋内那盏灯熄灭屋内暗下,起身,提气,瞬时消失在夜之汁…

屋内,正欲入睡的人,隐隐感到一丝异样,本能睁开眼睛。

眼睛睁开,随之一惊,脸遂变,猛地坐起,开口……开口无声,身体麻痛,人僵住无法动。

透过从窗户处隐透出的月光,朦胧之中,看着眼前人白净又有些模糊不清的五官,赵隋脸难看,是谁?到底跟他有什么仇怨?竟然不喜以身犯险闯到别苑内来?

在赵隋惊骇猜疑中,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落入耳汁…

“一段时间没见,赵大人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让人不喜欢。”

声音入耳,赵隋眼眸睁大,身体紧绷,钟离悠!竟然是她。

也是了,在安王朝现在看他最不顺眼的,也只有钟离悠了。只是,赵隋没想到,她竟然敢夜闯皇家别苑!

想着,赵隋一阵懊恼气闷。是他太大意了,也是他太高看钟离悠了。

在钟离隐还在位间,没有钟离隐的命令,却还能当着他的面,差点把皓月将军给一剑刺死的人……一个完全只凭自己感觉,从来不用脑子不讲策略的人,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在安王朝动手杀死皓月使臣,这样不计后果,完全不怕丢命的事,别人做不出来,可钟离悠……现在正在做。

真是一段时间没见,钟离悠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没脑子。

为了不跟他回皓月,钟离悠竟然不惜选择跟他同归于尽,这不是没脑子是什么。简直是蠢到了家了。

他赵隋毕竟是皓月的使臣,他若死了,云帝一定要给皓月皇帝一个交代。如此,杀了他,钟离悠以为自己还能活吗?

在赵隋的气怒中,钟离悠拿出一粒丸放入他口郑

一丝清苦的味道入口化开顺着入肚,赵隋身体瞬时僵硬。

“不会要了你的命,不用害怕。”钟离悠看着赵隋,没什么表情道,“想活着,就回去好好做你的臣,不要提及我。不然,就杀了你。”完,站起,飞身离开。

赵隋定在床上,看钟离悠就这样离开——犹如无人之境一样,心头猛的一震,随之意识到什么,一个激灵,后背一阵寒气上窜。

云帝!

翌日,早朝之上,皓月使臣赵隋以国事为由,突然向云帝离京回程。

云帝点头,随道,“那悠公主?”

“微臣今日来时听闻悠公主身体不适。如此,为了公主身体,微臣恐不能带公主一同回程了,待来日公主身体好了,皓月再派人来接公主回去吧!”

“如此也好。”

听云帝应,再看龙椅上云帝那温和的模样,赵隋垂眸,压下心底各种情绪,一丝不敢表。

大殿之上百官听着云帝和赵隋的对话,看着赵隋,心里各有所思。

碧月宫

看着静静坐在软榻上,低着头认真绣荷包的人。孙嬷嬷凝眉若有所思。

赵隋要带钟离悠回皓月,这一事,碧月宫上下自然都知晓,当时第一反应就是紧张担心。

钟离悠回皓月,她们这些做下饶若是也被下令跟着回去。那么,以后必定没什么好日子过,因为清楚这一点儿。所以,这一晚上包括孙嬷嬷在内的下人都未能睡着。然,担心受怕一晚上,情况忽然变了,而唯一不变的却是钟离悠那平淡的反应。

要回皓月,她不见一点儿担忧不安;现在知道不回了,她也不见一点开心欢喜。这种关乎自身,关乎祸福的事,她好像均无所谓。

只是,想到钟离悠昨晚上的外出,今突然的峰回路转,这其汁…

再看一眼钟离悠那柔嫩平静的侧脸,孙嬷嬷垂眸,心里忽然蹿起阵阵惧意。

钟离悠——从一个孤女成为皓月帝王钟离隐的养女,成为大元最为特殊的存在。这其中,凭的真的全都是运气吗?

绝对不是!

所以,一直把钟离悠想的太简单自己,或许才是真的太真了。

别苑

赵隋携带几位臣子,率几万兵士返回皓月。而钟离莹却被留了下来。理由……

赵隋:“五公主特别喜欢安王朝的风土人情,所以想在这里再住一阵子,还请皇上恩准。”

云帝:“准。”

如此,钟离莹被留下了。

钟离莹站在窗前,看着远处人群,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皓月五公主,安王朝的客人,这些好似都是她的身份,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其实就是被皓月舍弃,又未能入云帝眼的人。

钟离昦,云帝,虽同为帝王,但却完全不同。

钟离昦——喜,贪婪,暴躁,无能!

而云帝……

想到云帝,钟离莹自然想到幼年看到的那一幕……

那一年,钟离隐带着年幼的云帝回到皓月。那一夜,无意中亲眼目的他让人斩杀宫中妃子,亲耳听问,他直白警告钟离昦母妃的番话!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那从骨子里渗出的霸道,那浑然成的气魄,那的年纪,已彰显出君临下的霸气,和不容挑衅的气势。

现在,十多年多过去了,再次见到云帝,他身上只剩一片温和。但,钟离莹对他依旧本能的畏怕,却又不可以抑制的向往。

那样一个精明睿智,又深不可测的男人,让人从心底里折服。

只是,云帝终究不是钟离昦。企图用美靠近他,总归是妄想了。“公主,赵大人昨不是要带钟离悠回大元吗?怎么今突然自己就走了呢?”一旁丫头看着钟离莹,低声道。

钟离莹听了,笑了笑,淡淡道,“这恐怕只有赵大人才知道。”着,心里无声嗤笑,赵隋这个蠢货,就他那点手段竟然也敢在在云帝的面前耍心眼。

带钟离悠回皓月,他以为把钟离昦抬出来就能如愿了?就能把钟离悠捏在手心了?呵呵……真是真。

钟离悠那是钟离隐派人送来这里的,除了钟离隐自己,没有人能把她带离安王朝。因为,云帝不会准许。

到此,她是真的羡慕起钟离悠来。就算身体里留着贱民的血又如何?纵然不是皓月皇室的人又如何?只要有人愿意护着,她比她这个真正的公主都活的更有底气,更加自在。

而她的将来,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呢?

钟离莹心里不安,但却不茫。对未来,她有自己的打算,只是对最后的结果感到有些不安,怕不能如愿。

坐在马车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京城,赵隋放下车帘,却完全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只感压抑。

昨夜,在看到钟离悠如过无人之境一样的离开别苑,赵隋就知道他做了蠢事。

皇家别苑,安王朝与皓月护卫重重守卫之下,钟离悠纵然武功不错,也绝不能能来去自如。但,在昨晚上,钟离悠就是那样完全无障碍的进来,又完全无阻碍的离开了。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云帝的态度,也证明了他带来的那些侍卫是多么的无能和不堪一击。

在这里,只有钟离悠拿捏他的份儿。而他想拿捏钟离悠……那就是一个笑话。

“记住你们悠公主的话,你自会平安无事。”

想到走出皇宫之时,一宫人在他耳边过的话。赵隋心里发苦,钟离悠对他过什么话……

“好好做皓月的臣,不要提及她。不然,就是死。”

赵隋苦笑,所以他万里迢迢来到安王朝,为的就是让自己成为云帝手里的棋子吗?在皓月横行久了,真的是连脑子都不够用了。

想保命,做好一个臣,继续吹捧钟离昦,继续皓月皇室,这就是他今后的任务。

皇宫

傍晚,钟离悠刚准备用饭,曹严忽然过来,“孙嬷嬷,给你家主子梳妆,简单一些。”

“是,是!”

孙嬷嬷快速给钟离悠换衣服,梳头。虽不知道曹严忽然要钟离悠梳妆是为什么,但也不敢多问。

而团子老实坐着,任由孙嬷嬷给她捯饬,很快收拾停妥。

“请随老奴来。”

“嗯。”

坐在马上,看马车驶出皇宫。团子收回视线,看着对面的人,龙袍褪去,整个人少了一丝威慑之气,一身素长袍,平添一份柔和,让他此刻看起来犹如一个高门贵公子一般儒雅俊秀。

云帝现在这模样,也不由的让团子想起了,在皓月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公子,到了。”

马车停下,团子坐着没动,静候云帝下车,才掀开车帘子从马上跳下来。

看团子一跃而下,正在拿马札准备让团子踩着下的曹严:……

莫尘看着曹严一脸无法适应的表情,低头无声扯了扯嘴角。团子毫无所觉。

云帝勾了勾嘴角,对团子招招手。

那动作,怎么都像在招猫遛狗。

团子走上前,“公子。”

云帝看一眼团子头上的珠华,“丫头可佩戴不了这样的首饰,别叫公子了,你就叫哥哥吧!”

“哥哥。”

让叫什么就叫什么,一点儿不犹豫。受宠若惊更是一点儿不见。

曹严:有时候他很佩服团子这一点。像初生的牛犊子一样,胆子大过脑子。

看团子叫的顺溜,云帝默默消化了一下,开口,“走吧!”

“好。”

一行四人,街头闲逛,团子跟在云帝身边,对于他为什么带她出宫来这里,一点儿问的意思都没樱

而云帝也没主动向她明的意思。就这么闲逛着,直到……

手心一软,大手忽然被握住。云帝眼帘微动,脚步顿住,转头……

看团子眼睛看着路边,云帝顺着看去。

“妹妹,出门在外不能跑,要牵着哥哥的手知道吗?”

“好。”

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儿,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儿。

看着,团子转头看看云帝,“哥哥妹妹出门是不是要那样?”

曹严:混扯!

刚才在团子突然拉住云帝的手时,曹严就差点跳起来,现在又听她这话,面皮一跳一跳的,这个谁让她有样学样了?!

莫尘看着那拉着云帝的手,眉头不由皱了皱。

曹严:不激动,钟离悠憨,可皇上绝对不会容许她这么放肆的。在曹严的腹诽中,就听……

“嗯,是应该那样。”

听到云帝的话,曹严眼睛直了一下:为什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莫尘垂眸。

团子听了,拉着云帝的手,继续逛。

云帝由她握着。

“哥哥,我想吃包子。”

“哦,好,哥哥去给你买。”

看着不远处的兄妹俩,听到这对话,团子不由的看看云帝。

云帝:“这个并非都一样,不是所有的哥哥都愿意给妹妹买包子。”

团子听了,看一眼热腾腾的包子,收回视线。

“为兄还以为你会杀了赵隋。”

团子:“来的时候爹爹告诫我,不让我在这里杀人。所以,我不会杀他。”

云帝听了,看她一眼没话。

曹听言,心头微动。因为钟离悠会武功,让她留在皇宫,曹严很多时候都觉得她是一个隐患。可现在,钟离悠此人脑子不甚灵活,可却非常听钟离隐的话。只要钟离隐不准许的,她就不会去做。

而钟离隐有这样的交代是为了让云帝安心吗?如此,不得不钟离隐真的是用心良苦。

只是,团子之后的举动,让曹严发现,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