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群学子盯着,王夫子脸更黑了,沉声道:“老夫还从未见过如此不敬夫子、目无尊长的学子,你很好!”
“学生自然是很好的,不然也进不了国子监,”凤清歌淡淡一笑,“学生还从未没有见过如此胸襟广阔、明察秋毫的夫子,您也很好。”
胸襟广阔,是说他没有风度、没有师长的宽厚而爱人的胸怀;明察秋毫则是指责他能看得到她一个小小动作而忽略睡觉的学子。
学子们低头憋笑,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王夫子站了起来,颤抖的手指着她:“你……”
凤清歌心里啧啧暗叹,语气关切道:“王夫子莫动气,不然大家还以为我如何嚣张跋扈呢。学生一直在认真听讲,也不曾大声喧哗扰乱您的课堂,只是回答了您的问题,便得到这样的评价,学生着实冤枉。”
她摇个头能惹得他这般敲打,看来他平日里没少借题发挥、苛责监内学子。
“如果摇头有错,摇头就是不敬夫子、目无尊长,那学生今日领教了,以后一定会注意不在夫子您的面前摇头!”她一副无奈又憋屈的样子,但腰背却始终挺直。
王夫子看着气的肝都要疼了。
他有心叫助讲夫子请司业来惩治这不懂尊师重道的女学子。
可转念一想,这学子花言巧语,又是圣上送进来的。万一她到时候又巧言令色、给自己挖坑,说不定丢的还是自己的面子。
“你,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再不许来老夫的课堂!”
凤清歌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国子监的授课进度,与自己的学业功夫做个比对,现在知道自己能轻松跟上丙级的进度,也不想跟王夫子多做纠缠。
她盈盈一笑,躬身稽首:“学生得闻教,多谢夫子授课,清歌告退。”
说罢,手中抱着书本,径自退去。
姿态潇洒,大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风骨与豪气。
尚书科丙级的学子望着她潇洒离去的身影,不由得生出羡慕与结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