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大慌,惊愕地眼神闪烁:“这根本不是,我没有,东家,我冤枉……”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来人,去找孙掌柜的侄子过来,还有,将安阳侯给本王叫来!”恵王爷心里怒火如波涛汹涌,直接将手牌扔给侍卫,着令其带人来对峙。
仙客来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会儿他也睡不了,唯有连夜查明实情才能放心。
侍卫从孙掌柜口中逼问出其侄子住处,便匆匆出去。
恵王爷看着同样压抑着怒火、神色冷静又透着几分肃杀的岳云歌,稍微冷静过来后,心中又不免生出疑惑——她为何知道这女尸身份。
整个仙客来客栈,现在里里外外都弥漫着一股尸臭味。
恵王爷不敢询问,温声道:“皇后娘娘,此处气味不佳,恐对您二位贵体有损,您和大皇子还是先来楼外等候吧。”
“那便将人带出来审讯。”岳云歌点点头,冷然吩咐后,抬脚下楼走向外面。
云苓一把提起掌柜,跟在她身后。
一行人移至楼外,摆起烛火灯盏。
寒夜冷寂,却没人去停了一具尸体的客栈里面睡觉。
岳云歌抱着昏昏欲睡的楚轩,用外袍裹住他小小的身躯,闭目静候。
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在众人等得有了困意而生出不耐之时,孙掌柜的侄子和安阳侯被带了过来。
二者一个布衣儒袍,一个锦衣华服;一个步行而来满头大汗,一个下了马车随从搀扶,一贫一贵,如云与泥般泾渭分明。
布衣儒袍的孙举人早在来时路上已经从侍卫口中知道缘由,面色戚然而悲愤,见了恵王爷和岳云歌,忙行学子礼:“学生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恵王爷。”
“免礼。”岳云歌淡淡道,说完,看向另一个关键人物。
安阳侯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抬眼扫了岳云歌一眼就移开了眼,视线落在恵王爷身上时,挤出一个还算恭敬的表情拱了拱手,讪讪道:“恵王爷,这大晚上的出什么事了,劳得您专程派人来找?”
恵王爷一看他那样子,霎时就来了气。
“徐裕,你长着一双眼睛是干嘛吃的,瞎了眼的东西,没看见皇后娘娘在此,还不行礼!”
“皇……皇后?”安阳侯先是一愣,而后仔细看了岳云歌两眼,确认之后更是连敷衍都懒得做,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恵王爷,您就别耍弄我了,皇后娘娘不是在相国寺幽居吗,这近来也没听皇上要下旨召回,怎么可能会在京城里!行了,看这样子,应该也没啥大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自然认出来这确实是皇后岳氏,却并不想行礼,更不想搭理。
太后当权,岳氏这两日看着风光无限、锐不可当,日后必定会死得很惨。
恵王爷这老东西,他还以为是叫自己过来,是去桃李园的,却原来是见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