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雪着急地双手轮流抽打着他的脸颊。
许久,哑巴才缓缓苏醒。
他一睁眼,就瞧见苏知雪正眼含热泪地双手交替拍打着他火辣辣的脸颊,掐他的人中。
“你可别死啊!千万别死了!”
泪水一滴滴滑落在他脸上,一片冰凉,像极了当天晚上的雨水。
苏知雪感受到他的手动了动,脑中嗡地一声,立即擦干眼泪,再次狠狠往他的人中掐过去。
“啊!”
哑巴吃痛地坐起身,委屈地看着苏知雪,捂着嘴巴说什么都不肯再松开。
“你!……”
苏知雪又急又气,正想训斥他两句,却突然注意到他刚洗干净的脸。
月牙似的眼睛看上去总是笑眯眯的,十分和善,罂粟似的红唇时刻散发出诱人的光泽,细碎的刘海洒落在额头上。
竟然是个十分秀气好看的男子。
“你长得真好看,刚才在给你换衣服时,我看你身上的绣花纹路,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苏知雪眯眼凑近他,压低声音逼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
“啊!啊啊!”
哑巴害怕地往后退了退,连连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知雪郁闷地看着他,果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哑巴。
“算了,既然你不记得了,我也就不追问了,这段时间你就暂时在我这里住下吧。”
“啊!”
哑巴欢天喜地地站起身,连连搓手鞠躬,似乎在和苏知雪道歉。
“你不会说话,懂得手语么?”
“啊!”
哑巴突然一拍巴掌,对着苏知雪做了几个动作。
苏知雪无奈地扁扁嘴,原来这哑巴会手语,看来真是脑子受了伤。
不但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连会手语这件事都忘记了。
经过苏知雪与他一番困难的手语交谈,苏知雪才知道他暂时失去了记忆。
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但时不时会在梦里见到。
而梦又只是他残破的一两段记忆,并不完整,所以暂时想不起来任何人和事。
不过好在他似乎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子言。”
这倒是个好名字,只是子言想了半天,就是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姓什么。
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既然你是被我捡到的,又不记得姓什么,那不如就跟着我姓苏吧,苏子言。这个名字也挺好听的。”
苏知雪耸耸肩,关于名字的事情就这样一带而过。
从这一天开始,苏子言就在苏知雪的家中常住了。
原本以为自己要多照顾一个病人,谁想到,捡来了苏子言简直就是捡回来了一个恬萝姑娘。
“我的天,这些不会都是你做的吧!”
苏知雪忙活了一天,终于在晚上睡了个好觉。
一早起来,神清气爽,刚伸了个懒腰,就看见本应当空无一物的桌面上竟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点。
苏子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记得我是会做菜的,稍微想了想就不小心做多了,希望你能喜欢。
苏知雪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坐在这一桌让人垂涎欲滴的早餐前。
第一块糕点入口,她就知道,恐怕自己再也舍不得苏子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