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康原本这样说是指望能有几个棉花商心疼这些棉花钱,从而在留下等一段时间等他算账。
只可惜这次他打错了如意算盘。
各棉花商听到他这么说,几乎是谢天谢地的大踏步出了酒楼,深怕他反悔似的。
这可把他气得够呛,哆嗦着一双胖手将桌子上的盆子碗筷摔了个干净。
伙计听到里面乒里乓啷的声音急忙在门口探头查看情况,却险些被一只飞速袭来的瓷碗打中脑门。
“沈掌柜,你这是咋了?人怎么都走了?”
“这是什么屁话!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沈德康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瞪了这小子一眼。
他原本以为苏知雪这娘们儿是他的囊中之物,只可惜没想到她居然敢和他抢生意,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立刻去看看苏知雪的摊子今天收了没有。”
“没有没有!小的刚才已经去打探过了,苏知雪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她那丑相公也没来。”
沈德康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桌面上一丢,就大摇大摆地往苏知雪的摊子走去。
“苏姑娘,真是巧了,咱们又见面了。”
苏知雪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淡淡扫了他一眼。
“沈掌柜有事?”
“怎么?你不知道这事?”
沈德康心中又急又气,看着苏知雪一脸的迷茫,更是火气大盛。
“苏姑娘真是好手段,把我店里的棉花供应商都抢走了,让我现在要如何开店?”
“沈掌柜说笑了,这些人都是和沈掌柜合作的老伙计了,怎么能被我三言两语说动?”
沈德康心中郁闷不已,知道一定是苏知雪干的,却又偏偏找不出证据来,只能干着急。
“好你个苏知雪,咱们走着瞧!”
不合苏知雪较量,沈德康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己的铺子。
苏知雪也没有去管他,自顾自地忙碌开成衣铺子的事。
她的生意做的不错,四处想法子收购棉花,已经被许多棉花商人打听到了。
索性让墨靳煜的手下去县里打听到了合适的铺子,打算开个成衣铺子,也省的每日蹲在街头巷尾叫卖了。
三日之后,苏氏成衣铺开张,锣鼓喧嚣,鞭炮震天,好不喜庆热闹!
沈德康在铺子里沉着脸来回踱步,听着外头闹人的动静心烦意乱。
“不就是开张么,怎么这么大动静!”
这县里几乎是万人空巷,想他当初开店的时候也是这般体面大气,却也不见多少人来祝贺。
“掌柜的您还不知道啊?这几日她不是没出来卖棉衣么?实际上是躲在家里偷偷赶制棉衣呢!”
伙计打探到一些口风,急忙献殷勤地凑到了沈德康身边。
“苏知雪早早让人放下话来,开张当日,棉衣只卖以往八成价格,所以才这么多人抢购的。”
八成?做赔本生意的商人能有什么出息?
沈德康对苏知雪这降价的手段十分不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扭头就吩咐伙计。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挂个牌子,告诉所有人咱们家的棉花出苏氏铺子三成价格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