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戴表的人，戴了一块欧米茄的表？”顾明城闲淡的，还是略带嘲讽的声音传来。

“顾总对牌子果然了解，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够看得出来是欧米茄！”徐茂慎老站着，姜淑桐不和他说话，也挺尴尬。

“我对每个品牌的特性，天生敏感！”顾明城貌似是回答顾明城的这句话。

可姜淑桐怎么都觉得，他是针对自己的。

她给林美素设计的那件衣服，品牌他看出来是自己的了么？怎么处理的？

姜淑桐愣了片刻的神，问到顾总来有什么事情么？

顾明城把来意说了，姜淑桐说这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就离开了！

她去了车间，在车间里转了一圈，拿了一件衣服回到了设计室。

顾明城和徐茂慎已经商量完了怎么把这些人都退到顾明城的公司。

这件事情，许久以前，因为姜淑桐提起，顾明城一直放在心上。

她不赞同他清退那么多人。

姜淑桐背对着身子，拿这件衣服在模特的身上比量着。

“我女人的衣服，是你设计的？”身后，顾明城悠悠然的声音传来。

一阵钻心搅肺，姜淑桐那一刻是彻彻底底感觉到了疼。

他的女人么？

他以前也从未说过姜淑桐是他的女人呢！

幸好姜淑桐背对着身子，脸上所有的表情都隐匿在他面前。

“嗯，是。”姜淑桐回答了两个字，走到了模特面前，手忙脚乱地准备把先前那件衣服换下来。

“以后，不要给她设计衣服！”顾明城命令了一句。

姜淑桐不知道顾明城为什么说这句话，只是答了一句，“好。我原本也不想设计的。”

正说着呢，姜淑桐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姜淑桐接了起来，整个人就感觉到头晕，心脏难受，说是姜历年脑溢血，住院了。

对姜历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情，可总归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她叫了他二十几年的“爸爸”。

接完了电话，姜淑桐呆呆的，说了句，“我爸住院了，脑溢血。”

“什么时候的事？”徐茂慎也急忙问了一句。

姜淑桐腿发软，说不出来话，无论如何，姜历年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顾明城捻掉烟蒂，“走吧，送你们去医院。”

一路上，徐茂慎都在车后座安慰着姜淑桐。

顾明城从前面的后视镜里冷眼旁观。

姜淑桐总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可也没有眼泪掉下来，忽然感觉人生无常，挺奇妙的。

到了医院，姜淑桐跑进了姜历年的病房，正好姜历年要动手术，他抓着姜淑桐的手说到，“你不是——你不是——”

还没说完呢，医生就把氧气罩扣在了姜历年的嘴上。

姜淑桐也没在意父亲要说什么，就出去等着的了。

徐茂慎和顾明城都等在门外。

徐茂慎看到姜淑桐的样子很担心，顾明城面无表情。

姜淑桐要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手刚刚搭在把手上，便触电般地松开了，她侧头一看，才看到顾明城的手放在椅子的把手上，在闭目养神，她刚才不小心碰了他。

姜淑桐没再打扰他。

“现在晚上睡得怎么样？”顾明城似乎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姜淑桐抬头看了一眼徐茂慎，他正站在窗口，但是姜淑桐和顾明城的话，他肯定能听见。

姜淑桐觉得，顾明城好像在报复她。

他报复人的手段，她向来知道，让陆之谦从楼上掉下来摔死，让姜雨薇被强奸。

姜淑桐当时和顾明城说的是：幸亏我没有站在你的对立面上。

当时也以为即使这一辈子做不成他的情人，也绝对不会是他的仇人的。

可是，人生难料。

她终于还是站到了被他报复的位置上。

以前姜淑桐和顾明城睡的时候，半夜常常会醒来，要顾明城紧紧地抱着她，才能睡得好，她好像天生没有安全感。

顾明城这样问，好像完全无视徐茂慎这个“丈夫”，又好像在故意挑起他们的矛盾。

姜淑桐觉得挺难堪的，淡然地说了句，“挺好的！”

刚才姜淑桐的目光寻找徐茂慎的目光，还是刺痛了顾明城。

医生出来了，说姜历年的病是急症，并没有什么大碍，姜淑桐就放心了。

姜淑桐说麻烦顾明城了，现在父亲没事了，就不再麻烦他了。

因为在姜历年的眼里，姜淑桐一直和顾明城是一对，后来仓促地嫁给了徐茂慎，现在两个男人同时出现，她不知道父亲会说出什么话来，所以就让顾明城先回去了。

顾明城并没有强留的意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