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今天上午的时候，殷月在电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基本上韩家大多数人都可以通过缴纳钱财保出来。

那殷月这么直接，为什么不绕开林涛这个中间商，亲自直接与韩栋壬做交易，不让林涛赚取中间差价？

原因说起来，倒也简单。

有些事，能做，但绝对不能说。

就好像滨江酒店铂金卡的特殊服务，唐如峰那个白痴，非得挑明了说，这不是找死吗？

国安局赎人，是同样的道理，只能做，不能说。

有些时候殷月他们别说做，甚至都无法直接亲自与韩栋壬进行交易。

就好像现在的局面。

江林政府方面绝对不允许看到韩家一夜间彻底崩塌，这对于江林经济是灾难性的，但想要放人，又没有那么多简单。

因为韩家大多数人，屁股下面确实不干净，确确实实的犯了法。

所以也就阴差阳错，歪打正着，让林涛成为了这个中间人。

否则事后有人一查，好嘛，韩家人交了天文数字保证金，把大批韩家人给赎了回去，这是在干什么？

这不就是在犯法？

那是谁干的？

肯定殷月得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现在不一样了。

林涛出面，担当这中间人，如果事后有人要拿这件事做文章，林涛就和贷款的担保人一样，出了问题，是要被秋后算账的。

犹豫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

最后林涛请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低声开出了自己的底线：“手里有人命案的，直接参与阳光保健品公司生产的，这两种人，没法赎，明白吗？”

韩栋壬没有任何犹豫，点头表示明白。

林涛见此，也不着急。

点燃一根烟，叼着吧嗒吧嗒吸了几口之后，这才慢悠悠的重新开口：“价格方面，现在具体也没法谈，你明白的，你现在算是韩家的灵魂人物了，你要赎的肯定不是一个两个，而是要把大部分的韩家人赎出来。”

“我，我会尽力配合林先生，如果只是一些偷税漏税方面的小事，不会让林先生为难。”顿了顿，韩栋壬直视林涛道：“主要是一些游离在犯罪与没犯罪边缘的，譬如说有些人是被人当棋子指使，他们确实作恶了，但这并不是主管作恶。”

这是自然的。

楚江河先前首尾处理的那么干净，那能是一个两个人办到的吗？

那是有很多知情的，不知情的韩家人在背后默默付出。

而这群不知情的韩家人，是最可悲，也是韩栋壬最需要的。

真的确确实实犯了法，韩栋壬也没乞求把他们捞出来。

这是他明智的地方，也是他欣赏的地方。

见酝酿的差不多了，林涛灭掉香烟，缓缓开口道：“那你准备一下，具体的我在看吧，最近几天，看能不能帮你把那位殷队长给约出来，你们面谈一下。”

为什么林涛不亲自谈？

答案是头疼，太懒。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不想在掺和这案子了。

已经结束了，他就是趁着方便赚点外快而已。

看着韩栋壬那略微诧异的目光，林涛欣慰的点了点头：“韩总你有诚意，那我办事也很干脆。”

话说到这份上了。

韩栋壬眼帘微微低垂，几个呼吸间，便做出决定。

打开自己随手提来的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夹，径直放在林涛面前：“林先生，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