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一个摊子，在大约一米平方米多点的桌面中央是直径40厘米左右的炉灶，在炉灶前方的篮子里放着鸡蛋、油条，以及面酱、葱花之类。站在摊子后面的是一个三十六七岁，肤色黝黑，手掌、脸庞等暴露的肌肤中留下厚重的生活烙印，看着有几分沧桑的中年人。

目光瞟了一眼旁边的垃圾桶里的鸡蛋皮，数量已经堆叠了半拉，看来生意不错。在对方把做好的煎饼果子交给正在等待的年轻白人女孩后，郭守云上前一步，“老板，煎饼果子怎么卖的？”

郭守云纯正的普通话，以及典型的中国人长相，让中年摊主愣了一下，来回审视了他几眼后才用一口地道的河~南腔道：“大兄弟是中国人？”

“嗯！山~东嘀！”

郭守云操着自己流利的胶东话笑道。

“哦，那是自己人啊。俺不多要你钱，2美元赚个成本就行!”

“别，蒽起草贪黑的也不容易。5美元就行。而且我可不是一个人，你看他，木有三四煎饼果子可不够他吃！”

中年摊主看了一眼站在郭守云身后，山高体壮的马修·布鲁姆，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犹豫。他赚钱也不容易，如果六七个果子只赚个成本，回去肯定要被老婆教训一顿。

把他的神情看在眼中的郭守云直接掏出30美元递了过去。

“老板，来六个果子！作料都要，豆瓣酱别放的太多!”

“你看，这多不好意思!”

郭守云摆了摆手，转头一指旁边的小方桌，“这桌子是蒽的？”

“嗯！”

“那我们就在这吃了。老板，做好了给我们拿过来!”

看着朝小桌子走去的郭守云，中年老板略作犹豫后，便把手里的钱收了起来。不过在做果子的过程中，他每个果子多加了一个鸡蛋。

“做好了两个，你们先吃着。对了，旁边暖水壶里有开水，边上篮子里有碗，喝的话你们自己倒！”

交代一句后，老板便去摊位前忙碌。

“来，一人一个，常常味道怎么样？”

闻言，被煎饼果子的香味所诱惑的马修·布鲁姆也没拒绝，看着郭守云拿走一个果子后，他把剩下的拿到了自己手里。

因为外面有包装袋，所以用手拿也不怕脏。

“嗯，好吃！”

咬了一口，细细品味了一下后，郭守云满足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这个味道了。

“老板，手艺很棒!”

面对夸奖，中年老板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蒽觉着好吃就中！”

“老板，生意不错吧？”

“晚上还行，白天人少，赚不了多少钱！”说话的功夫，剩下的四个果子做好了。

“大兄弟，你是留学生？”

眼看着没什么客人，再加上中年老板可能很长时间没碰到家乡人了感觉格外亲切的关系，坐在摊位后面的高脚凳上跟郭守云聊了起来。

笑着点了点头，“老板你呢？”

“俺可不想蒽那么有本事，俺…俺是跟家里人一块来的！”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郭守云也能猜到，这位饱经生活摧残的中年人也是一个偷渡的黑户。

并不打算点破的他很快转移了话题，“老板，蒽来美国几年了？”

“三年了！”

“三年？那时间不短了！”

“嗯。可惜俺脑子笨，三年下来也没学会几句美国话！”

“时间长了就好了！”……

也许是同为异乡人的因素，两人天南海北的倒是聊得挺投缘，两个煎饼果子，郭守云很快就吃完了。牢记晚上不宜吃太多的中式养生秘方的他把剩下四个全给了马修·布鲁姆，这个大肚汉倒是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