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早就对我提高警惕了。”他给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回答:“还记得上周末凌晨的时候,学校突然向你发出的集合命令吗?”</p>
虽然只是个简单的提示。</p>
郑清却立刻想起了那个古怪的夜晚——原本403宿舍的年轻巫师们还在感慨,终于过了一个平稳的周末,结果凌晨时分,403宿舍的门就被助教团团长敲响,张羽护送着郑清直奔巨神兵的实验室。</p>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张羽特别要求他戴了面具。</p>
进入共鸣室,驾起边缘一型后,一行人又在那座大厅停留了许久,才收到若愚教授一个模糊的任务目标——前往沉默森林巡逻。</p>
当时那种漫无目的的搜寻,让郑清一度以为学校是随便找了个由头进行夜间紧急拉练,来对边缘一型进行测试。</p>
“——那天晚上,我的情况再次恶化,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影响,我悄悄离开学校,前往一处私人实验室闭关。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不小心‘甩掉’了几个学校用来监控我的小组。所以让学校里某些人紧张了起来。不仅把你立刻塞进巨神兵实验室,而且还派出多支猎队摧毁了他们早就知道的几处实验室……我想,这大概算是某种程度的警告吧。”</p>
郑清默然无语。</p>
学校既然派人监控蒙特利亚教授,想来是知道他的身份。知道却又不处理,就让人感觉非常恼火了。</p>
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当晚科尔玛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就现在的第一大学而言,没有任何地方比巨神兵项目组驻地安全了——学校既然知道有人会对自己造成威胁而不处理,又紧张兮兮的保护自己,表现出一副完全精神分裂的行为模式。</p>
那天晚上,沉默森林里的大索持续了七八个小时,郑清等人一无所获,却又在临上课前,突然收到了任务结束的指令。</p>
去的莫名其妙。</p>
回来的也是莫名其妙。</p>
此刻想来,他的心底顿时多了几分笃定。</p>
“所以你是第二天早上又回到学校了?”男生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十分肯定。</p>
蒙特利亚教授轻声笑了一下。</p>
“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只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有时候会显得有点蠢。”</p>
他说这话时,显得格外真诚,反而让郑清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人:“——提到‘蠢’,我想起曾经听别人说过的一句话:信仰的对立面不是怀疑,而是恐惧,相似的,天赋的对立面不是愚蠢,而是平凡。世人可以容忍别人的愚蠢,却很难接受自己的平凡——若愚(看上去很蠢)这个名字,就是基于此诞生的。我觉得其实你也挺适合这个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