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p>

做早课的时候。</p>

萧笑很容易便发现了郑清两个手腕上的‘异物。</p>

“昨天中午你不是还躲躲闪闪，生怕别人看到你那串新珠子吗？”</p>

他把‘别人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声音带着几分调侃：“……怎么今天突然放开了？那个新手链是什么情况？”</p>

郑清闭着眼，慢条斯理的打着‘不拳，没有理会耳边的好奇宝宝。</p>

直到早课告一段落。</p>

两人溜达着向场地边缘走时，因为担心矮个子男巫在胖巫师面前乱嚼舌头，他才哼唧着简单说了一下那条青色毛龙手链的来历，末了，还若有若无的强调了‘平衡之类的概念。</p>

萧笑对于郑清这种掩耳盗铃的说辞很是不以为然。</p>

“处处讲平衡，最终的结果只会让每个人都觉得不平衡。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依靠‘不平衡产生的‘高低势能来驱动着不断向前发展的。”</p>

他语重心长告诫着年轻的助教同学：“具体到爱情上面……现实与爱情也是不可能平衡的，平衡是魔法学中的理想状态，就像经济学里的理性人，可想象而不可存在焉。”</p>

郑清没在意他的聒噪。</p>

倒是对他说教里的某个词来了兴趣。</p>

“你也懂经济学？”</p>

在魔法世界听到这么不魔法的词，显然让他有些意外——虽然布吉岛上有银行、第一大学有保险、苏施君还跟郑清讨论过月下航空的股票，但作为一个人口规模有限的社会，巫师们并没有动力、也没有需要，去发展‘理性人这种程度的经济学。</p>

“多新鲜！”</p>

萧大博士用鼻子哼出了三个字，斜乜着郑清：“当你跟科尔玛学姐或者慧骃族那位小马娘纠缠不清的时候，我可一直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p>

“不要胡说八道！”</p>

郑清颇有些恼羞的瞪了他一眼——这份恼羞只有一两分是因为‘纠缠不清这个词，倒有八九分是因为博士提到露娜·慧骃的缘故。</p>

那位在上林苑舞会上信誓旦旦要给自己生小马驹的慧骃族小母马，进了学校后反而变得异乎寻常的老实，并没有像郑清想象的那样痴缠着他。</p>

这让他事先准备好的诸多‘说辞与‘手段都落了空，每每想来，总让人有些难为情，即便四周无人，也会让他尴尬的脚趾扣地。</p>

更何况眼下被旁人提及，再次唤醒了他试着努力忘却的记忆。</p>

“什么纠缠不清？渣哥儿又跟谁纠缠不清了？”</p>

辛胖子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郑清回过头，看到他手里拎着的豆浆、油饼与茶叶蛋，抿了抿嘴，最终决定不跟胖子一般见识。</p>

他选择息事宁人，掌握着早餐主动权的胖巫师就有些‘肆无忌惮了。</p>

“所以说，这是个操蛋的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