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总，说句老实话。”张教授看高冷亲自给他打了这个电话，脸上的紧张少去了大半，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声说道：“我们分了两拨人马，一拨上访，一拨专门找了关系，写了材料，已经往上递了。”

张教授果然还是有一手，他来帝都，可不仅仅是求助高冷而已。几手准备充足着呢。

高冷倒不意外，笑了笑，张教授递材料，无形中助攻。

“你的报道，给了我们很好的佐证。尤其是后面的课程曝光，让上头看看，也是好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bv会引导新的舆论，到底怎么引导，可是真的很谢谢你。”

张教授言语真诚，伸出了手。

高冷虽然曝光了他最重要的机密，可是如果不是高冷的曝光，那彭记者的一面之词足以让他再次陷入舆论的漩涡。

“反正，如果这事上头不下个定论，隔三差五地又会被炒作起来，索性这次把这事落停了，你放心，我们递交的材料以及上访的力度，还是很强的。那什么时候我们吃个饭？我们盟友都很想谢谢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事儿上头如果下了结论，那任由媒体以后怎么报道，都无关痛痒。再说了，如果上头下了定论，媒体也不会再报道了。

高冷握住张教授的手：“吃饭就不用了，这事儿不是还没忙完吗？”他指了指bv的大楼。这是婉拒了张教授吃饭的请求。

他曝光，可不是给谁洗白，只是做了记者应该做的而已。

而他现在找bv，也不是为了张教授，也仅仅是要做记者应该做的。

一般来说，这样的饭局，是会给钱的，‘感谢感谢’不会是一句空话，高冷帮了他这个忙，给他找了推手放消息，张教授也是老江湖了，这‘感谢’，就代表着给‘公关费’。

记者的‘公关费’是业内的潜规则了。

几乎每个企业，尤其是经常爆负面的企业，都会有那么几个长期给他们报正面报道的记者，这些长期报正面的，就是企业与记者之间的合作了。

这是记者的外水。

报正面，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给企业写书。

走进书店，会看到许许多多的写企业创业史或传奇史，抑或某企业总裁的自传。这里面除了那几个真正的在国际上也排的上号的大企业这方面的书，的确是别人主动写的外，其他一些企业的这方面的书，大多是自己掏钱，请记者写的。

包括自传。

对大型企业来说，出点这些书，是企业文化的宣传，以前国内的企业不注重软文化这一块，现在开始注重了。而对一些中小型企业来说，这不仅仅是对企业文化的宣传，也是给一直合作的记者一块油水。

记者给企业写书，拿了钱不说，书出版了对记者本身的事业也有帮助；而企业则有一个长期给他写正面报道的记者。

双赢，何乐而不为。

否则，那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企业，哪里来的那么多人去写他们企业成长的故事？这是一种自我炒作，也是一种自我营销。

显然，张教授希望能‘感谢感谢’高冷，以备以后不时之需是一方面，的的确确希望谢谢他，按照都知道的潜规则给点钱，是另一方面。

可高冷却拒绝了他。

送上门来的钱，不要，这无疑让张教授更为敬重，他有些尴尬地用手搓了搓衣服后点了点头：“那行那您先忙。再有什么，我们沟通。”

“好。”高冷点了点头，不再多话，转过身，朝着自己的队伍点了点头。

“机器都开机，开工！”老吊见状，转过头说道，此时的他，言语中多了许多自信，在这些老记者面前开腔不卑不亢，带了些许命令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