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观众在这扣人心弦的气氛中,也很自觉地让开一条路,记者们带着摄像师扛着机器过去,来到街头那块大石前,对准给出特写,所有人都看到大石头写红字刻着:“酒坊街”三个大字。
此时托尔金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觉得极为不可思议,这条街道竟然叫做“酒坊街”?酒坊街上的宋朝楼阁,不正是“酒坊楼”吗?
这五行中,三个部首,竟然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怎么会这样?
原本在他看来,这苏怀重现的华夏千年古都,正是想对上“烟锁池塘柳”最大的地点限制,没想到反而竟然成了关键,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托尔金向来不相信什么宿命,他的故事,人物命运都是由他掌控,从不觉得所谓冥冥之中是有所主宰,可今天,他却有这种感觉,天意是站在苏怀这一边的……
看着托尔金哑口无言,布朗议长最后望向了东山纪:
“东山先生呢?”
众人都望向东山纪,电视机前的欧美观众,都把这位“山水诗圣”当成了最后的希望。
这次春节他们已经输了太多了,绝望中,迎来了这个千古绝对。
他们本以为能够赢下最后这场,保下他们最后的尊严,如果这场再输,他们心脏可真是受不了了!
没有什么比在绝望给人希望,再让其破灭更加残酷的了!
来自欧美联盟的无数观众们,都在电视机前紧紧握紧拳头,心里默默念道。
东山纪加油啊!一定不能认输啊!
他这下联必定会有破绽啊!
找出来啊!!一定要找出来啊!
而东山纪反复咀嚼苏怀的下联,似乎若有所悟,走上前一步,双目望向苏怀问道:
“苏先生,你这下联确实对得不错,五行一一对应,平仄整齐……”
苏怀没有作声,他在等待着东山纪后面那个“但是”。
“但是我想请教苏先生,你认为这上联最绝处,在于哪个字?“东山纪目光灼灼望着苏怀。
苏怀坦然道:“最妙在于那个‘锁’字。”
“苏先生高明。”东山纪点头称赞道:
“刚才接联队不少人都出了自己的下联,但其实他们都没有明白,上联中最妙的字,之中间的那个动词“锁”,这个字绝在通过一个主体不可能的动词来表达更妙的的意境。”
说着东山纪指向烟雾弥漫中的柳树,然后又指向了酒坊街的那些楼宇中灯光。
“而下联中的灯镶,就显得不如人意了,因为灯就是镶在楼上的,而烟像是在锁却不可能真的锁,灯确是实实在在镶在那里,这个意境不能留下更多想象…”
东山纪说着,看着苏怀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起来:
“而且苏先生,你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这‘烟’看似是静,实际上是随风而动,柳树也也一样,两者在朦胧中呈现动态之美,这才似乎上联给人以无限美感的关键,而你这灯镶却是完全静态,一动一静,一活一死,高下差别,一目了然。”
东山纪说到这里,望向布朗议长轻声道:“所以,在下认为,作为千古绝对,苏先生这下联还是稍显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