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根说“吃干粮咋成这跋山涉水的多累啊,干粮不顶用啊”
杨华忠也笑着点头,“对,磨根哥,真不用惊扰你们大伙儿,这大腊月的,家家户户都忙。”
磨根说“老三,你跟我这客气啥呀前阵子我出山,还去你家蹭了一顿饭,你看我可跟你这客气了”
说罢,磨根直接过来揽杨华忠的肩膀,“今个不准客气,咋地都要去我家吃饭。”
杨华忠笑,去看老孙头。
磨根又已松开杨华忠来到了老孙头跟前,恭敬的说“叔,我扶你。”
老孙头笑呵呵说“磨根啊,咱这可是一大窝子人”
磨根环顾四下,笑着说“叔,你这是担心把我吃穷嘛放一百二十个心,今年你们外面发水灾,咱这山里却是风调雨顺,稻谷大丰收咧,区区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既然磨根把话都说到这步田地,要是再不去,就真的是不给对方面子了。
而且,说句公道话,但凡孙家沟的人出山去外面,经过长坪村的,只要他们愿意去老孙头那,老孙头都会拿出家里最好的菜来招待。
就这样,众人一起进了孙家沟,直奔孙家的老宅子去。
老宅子的院子门上了锁,锁生了锈。
院门上面搭的厚厚的毡布和茅草被风掀开,毡布的一角在风中舞动。
一人高的院子墙头上,长满了杂草,春夏的时候应该还比较茂盛,到了这隆冬已悉数枯黄,软哒哒贴着墙头,跟院子里那棵枯死的老槐树一起,仿佛诉说着昔日的生机。
老孙头摘下腰间的钥匙,从中找出一根来,微微颤抖着插进门锁里
吱嘎一声,院门被推开,老孙头带着众人走进落满了枯叶的院子里。
迎面几间土坯正屋,两侧有厢房和灶房。
一切都是冷冰冰的,烟囱早已不再冒出袅袅炊烟。
灶房外墙跟下摆着一只石槽,这石槽是很多年前老孙头他们还在山里居住的时候用来给家里的鸡鸭还有猪们吃食喝水用的器皿。
如今这石槽早已干涸,里面同样积满了灰土,落满了枯叶,差点将石槽填满。
老孙头胸膛起伏着,摘下腰间那一串钥匙,挨着顺儿的把院子里每一间屋门推开,再推开窗户,灰尘呛鼻,霉味冲人
磨根回家准备饭菜去了,杨华忠他们帮着老孙头拾掇院子,检查并修缮门窗。
女人们留了何莲儿和骆宝宝照看几个孩子,其他人也都撸起袖子,有的进了灶房去准备烧热水,有的开始打扫屋子里面。
挑水的,劈柴的,扫院子的,擦桌子的,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玩闹的
顿时,尘封了许久的院子突然就热闹起来,烟囱里也冒出了袅袅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