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各方势力请点出你们的国策

普雷拉蒂绕了半天，还是将做选择的工作交给了路明非。

是采取激进的办法，现在打着‘梅林与她的弟子’的身份混入圆桌骑士这些‘同僚’的身边，还是采取保守的策略，暂且按兵不动，等白天圣都开门接人了，再混入人群中间进去？

路明非又转手将这个问题甩锅给了路香。

但路香只是分析了两种选择的利弊，然后说：“具体怎么做，你来选。”

路明非有些纳闷：“我还以为你会毫不犹豫的支持激进的选择呢？”

“你是真把我当《无限恐怖》里的楚轩了，但我不是楚轩，甚至也不是藤丸立香，你其实根本搞不清楚藤丸立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是通过‘相似度’之类的印象把她当成了是什么多智近妖的怪物，然后才有了我。”

路香摇了摇头。

“这么说吧，我与你之间的关系要真的是楚轩与郑吒，或者藤丸立香与你之间的关系，那么我多半会选激进的选择，藤丸立香本人也一样，因为在我们这帮所谓的救世主团队里，只有路明非你是不可替代的，你是最后的希望，你要是倒了，那我们就只能指望——嗯，只能指望苏晓樯了。”

突然被点到名的小天女不悦的撇了撇嘴。

路明非挠了挠头发：“不是还有樱花妹么？”

“她不一样，她不可靠，这点她自己在当初冬木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了，她在来迦勒底之前就与魔神接触——被魔神找上过，因此她打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不可靠，甚至还想过用令咒之类的强制手段让自己完全处于你的支配之下，哪怕是奴隶契约之类的玩意也行。”

“这也太过头了。”

“过头么？不过头，甚至还是太保守了”路香砸了咂嘴，“魔神那边也有很多不得了的人才，他们只是受限制于行动逻辑与所罗门王当初设计阶段故意留下来的缺陷，会显得有些‘呆滞’罢了，藤丸立香已经很警惕了，结果还不是在伦敦的时候翻车被魔神控制了？也就她还能在那种绝境下挣扎一下，给了你一点破局的可能，否则的话”

路香突然不说话，看向了路明非身边的小魔鬼。

小魔鬼只是静静地笑着：“我当时之所以基本没出来冒泡，就是在做接应哥哥你的准备呢——做好你被逼入绝境然后一口气找我将剩下的全部生命都交易掉的机会，哎呀，其实情况要是再继续糟糕的恶化下去的话，最后结局大概也只是除了哥哥你之外的人全灭，然后我带着哥哥你跑路躲起来，等盖提亚创造的新世界再冒泡吧。”

路明非愣住了：“当时情况原来有这么糟糕？”

“比哥哥你想的更糟糕，要是没有友情徽章与勇气徽章这个两个圣王遗留下来的外挂，还有摩根那个最擅长搓外挂的存在被你们稀里湖涂的用‘偶像’的方式拉拢——藤丸立香叛变之后支给魔神王势力的计划，也就是迦勒底的毁灭早就被贯彻完成了。”

路鸣泽摊了摊手：

“我其实挺讨厌圣王的，要不是因为他留下来的唯心外挂产生了太多的连锁反应，等哥哥你走到现在这一步的时候，我怎么说也该要了您十条命了，别的不说，失控叛变的藤丸立香一个人就能把哥哥你的所有命都逼出来——别忘了，她可是知道哥哥你有我这个交易外挂的存在的，所以这些也都在她的算计内。”

路明非这下沉默了。

“稍微有些扯远了”路香将话题拉回了正题，“总之，我个人的确倾向于高风险高收益的选择，但高风险不代表故意送死，如果你我不是一个人，如果在这里的是‘楚轩’本人的话，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牺牲去为你这个‘郑吒’换取情报。”

“混入圣都内就这么危险？”

“就是这么危险。”连达芬奇也出来说话了，“我刚刚保守估计了下，通过数据分析来看，抛开狮子王本体不提，剩下的圆桌骑士——包括加雷斯，他们都是‘特异点之王’级别的单位，更准确的说，除了高文之外，他们的纸面数据也就是‘准特异点之王’的程度，但耶路撒冷特异点这块大地本身，会将他们体内的十字教相关的神迹之力给放大，虽然纸面数据是‘准特异点之王’的级别，但实际战斗力跟特异点之王没区别了。”

罗曼也插嘴道：“当然，地域补正这种东西其实没有这么直接有效，大多数时候需要一个‘转化器’才行，用卡牌游戏术语来说就是需要一张‘场地魔法卡’，法兰西的时候是有机动圣都，数码世界的时候是有徽章，而现在——支持者圆桌骑士们平均都具备‘特异点之王’级战斗力，将耶路撒冷这个地域转化为战斗力加成的，就是你眼前的‘圣都卡美洛’。”

路明非眺望了眼巍峨高耸的纯白城墙，又看了眼那极其惊悚的杵在门前，一动不动的太阳骑士高文。

“嗯”

路明非还没开口，路香就帮他将话说了出来：“你想问能不能像鲁孔明那样掀地板对吧？”

路明非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颊：“我是想问问这个。”

“可能性不大。”作为建筑方面专家的罗曼直接否认了这个选项，“卡美洛城在传说中，每一块白色的砖头都是妖精们用魔法制造而成的，这座城相当于没有生命的最顶级幻想种，几乎所有被认为是神秘的攻击在它面前都会无效化，它甚至不是单纯的‘无敌’，而是更高级的‘肃正防御’，对这种东西只能用纯粹的物理攻击。”

“纯粹的物理攻击？听上去好像——”

路明非的吐槽还是没能说完，罗曼又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至少也要上能够‘打穿宇宙’程度的物理攻击才行，实际上，卡美洛城的结实程度远在宇宙之上，想要打穿宇宙那有非常多取巧的办法，比如乖离剑、盘古斧、或者人造的时空收束炮之类的，但这类城墙不行，这东西在逻辑上就不存在被破坏的可能。”

“怎么会有这么犯规的东西？”

“其实这类犯规的东西在人类与诸神的历史上还挺多的，这些东西免疫神秘，物理伤害也基本无效，但往往都没什么用。”罗曼越说表情越微妙。

“这么无敌了还没用？”

“硬要说的话，这类东西弱‘玄学’，几乎所有坚不可摧的城墙自建成那一刻起，就注定会自己在内部爆破了，比如你们国家的‘山海关’，或者法国的马奇诺防线，君士坦丁堡之类的。”

路香补充道：“从这个思路来想，我支持选择高风险高收益潜入作战，内部爆破向来是对付这种东西的克星——但太危险了，将你扔到一群特异点之王级别的战斗力中间，而你是不可替换的，这风险太大了，大到我无法做出选择。”

“那就——那就不带上阿露塔，我跟普雷拉蒂两个人进去看看呗，反正我们两个有办法跑路对吧？”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问题了”罗曼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卡美洛城，“我无法确认这玩意会不会具备某种类似‘禁魔领域’的效果，也无法确认你那个用百貌哈桑的人格分裂能力脱身的手段，在进入卡美洛城里之后会不会生效。”

“合着一问三不知啊！？”路明非目瞪口呆。

“风险与收益并存是这样的”罗曼皱着眉，看着普雷拉蒂，“但这家伙前面没说可能会无法脱身的情况，果然，你也不能完全信任。”

“我觉得，就算我不说，以诸位专业救世主团队的头脑，也能想到这点呀”普雷拉蒂假装无辜的摊了摊手，“而且我也没说错，风险与机遇并存，这是这机遇具体如何得看玄学，而这风险的可能性是无限大罢了——但我还是支持现在采取激进选择，因为白天在平民里混进去又不是彻底没风险了。”

普雷拉蒂说到这，竖起了一根手指：“再说了，我们都急行军到了这个程度，都打算打时间差了，贯彻到底也不错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现在整个卡美洛城里只有高文与狮子王哟！这不就是一个绝佳的内部爆破的机会？”

路明非算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