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春天那啥的梦(求推荐票!求月票!)(1 / 2)

副标题:叫你手贱过判定是吧?

路明非在思考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英灵究竟是不是英灵?

首先先不谈北欧神话中某个叫瓦尔哈拉神殿(英灵殿)的神话地点。

迦勒底给出的答案是,英灵之所以是英灵,并非是因为他们就是英灵,而是因为人们认为他们是英灵,所以他们才是英灵。

就非常的路明非不知道该说这叫‘形而上’,还是说叫‘唯心’好。

有一种说法叫灵基污染。

指的就是作为英灵被召唤的英灵们,做出了违逆自己被人们认为是英雄之举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不但会对时空历史带来未知的灾害,更是会让英灵本身失格。

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至少在法兰西特异点中,站在了迦勒底这边的魔王普雷拉蒂,就一直在捉摸着做这种事情。

被她盯上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法兰西的圣女贞德,另一个则是不列颠的骑士王阿尔托莉雅。

灵基污染并不是‘黑化’,因为黑化改变的只是性格,在无数的平行世界里,有什么样性格的骑士王都不奇怪。

这么算的话灵机污染的触发条件还还是非常苛刻的。

不过迦勒底的资料库中却有这样的记录。

由法兰西时的战友,阿塔兰忒所提供的情报,关于自己在某个世界的‘圣杯大战’中,被那场圣杯大战的苟裁判气晕,怒火中烧之下差点污染了自己的灵基,将自己变成月之魔兽——卡吕冬的魔猪。

虽然被称呼为魔猪,但实际并非是魔猪,只是月之诅咒的恰巧选择了野猪作为宿主罢了,作为神明驱使的最上级幻想种,要是还得到了英灵的躯体的话,那就会成为能够肆意穿越时空的大灾厄。

在那场圣杯大战中,作为阿塔兰忒的队友阿喀琉斯之所以反水杀死了阿塔兰忒,就是为了阻止这种比争夺可疑的破杯子战争更糟糕的情况发生。

当然,这只是大义层面的,私心方面则是阿喀琉斯对对阿塔兰忒有点意思古希腊英雄嘛,懂得都懂。

正常的使用那魔猪皮的话只是改变职介,变成狂战士并获得了飞行能力,但在暴走情况下用那诅咒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顺带一提将阿塔兰忒气晕了的苟裁判就是贞德不过那场圣杯大战的双方背后都有裁判,两边都在违规,所以谁也不好意思说谁。

路明非之所以在想这个,是因为迦勒底现在正大打算在进入下一个特异点前召唤英灵,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抽到阿喀琉斯这样强力的牌,所以达芬奇顺势又给御主组开了堂课,路明非这正在背诵呢。

回想着课上的内容。

英灵座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啊——路明非忍不住如此想到。

英灵座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种问题魔术师们也争吵过许多年。

在此之前,因为‘英灵并不是英灵’、‘英灵之所以是英灵是因为人们认为他是英灵’这种想法深入人心,所以魔术师们普遍认为英灵座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英灵座只是个称呼罢了,它的本质应该是资料库一般的地方,里面储存着各个英灵的资料代码,哪个世界召唤了那就将对应英灵的代码复制一份发过去。

所谓的灵基污染,便是发出去的英灵中病毒后又回到了英灵座,然后让整个资料库都被病毒侵蚀了。

英灵不存在,英灵座不存在,一切只是一种如幻梦般的契约罢了,所以被召唤的英灵才不会有别的时候被召唤的记忆,即使是同一个英灵,无数的复制体之间也是相互独立的个体存在。

这种说法很有那种日式物哀文学的风格。

毕竟有幸能召唤英灵的存在,大多与英灵接下了羁绊,并且渴望着在日后能够重逢对吧?

别管,总之就是要哀伤,只要哀伤起来就能有逼格,就能让人不明觉厉。

这种论调在10年左右非常有市场。

但现在却截然不同了。

不仅仅是读者们的心变了,作者的心变了,流行也开始变了。

说到底,英灵召唤毕竟是稀罕的事情,一切究竟如何也只是魔术师或读者们的瞎猜,很多事那些在争论不休的人压根不是为了真相在争执,而是为了争执而争执,为了打败与自己争执的人而争执。

人理烧却的到来,让英灵召唤变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比起纸上谈兵为了撕逼而撕逼,路明非越是上课,就越觉得现实里的英灵跟课本上的说明差距极大。

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是因为写教材的是人,而不是真正的英灵,所以过去在描述英灵的时候都会带上‘作者’本人的性格情绪,比如日本人写的教材就喜欢加些‘物哀’感,中国人写的教材就喜欢加些‘抗争’要素进去,或说着,想同样的情报解释为两种迥然不同的结果。”

坐在路明非身边的楚子航捧着本《变形记》,一本正经的说道。

“比如,写神话故事的是人,人总会在神身上寻求自己的影子,将自己的情绪与欲望附加上去,所以在见到真正的神明时,才会觉得迥然不同,比如你会觉得雅典娜是个心机婊什么的,并不是因为雅典娜是心机婊所以你会这么想,而是你看的故事的书写着觉得雅典娜是个心机婊,并将这份感情融入了文章里,然后给你留下了印象。”

路明非叹了口气:“面瘫师兄你个理工男这样一本正经的跟我讨论文学让我压力有点大,怎么着?能不能用简单易懂的连我也听得懂的方法说明下?”

楚子航想了想:“我不觉得这样的比喻最为准确,但你可以这样理解——对于幻想故事的世界观拓展,作者们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随着故事的展开由角色的口向读者解释,另一种则是出单独的设定集。”

“这都有啥区别啊?”

“有区别”楚子航点点头,“前者所说的设定并不是作者给的设定,而是‘那个角色眼中的世界观设定’,也就是能够在后面方便以‘那个角色搞错了’、‘那个角色知道的情报有限’来进行俗称‘吃书’的行为。”

“哦也就是说,角色嘴里说的设定都不是设定,因为那个角色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也可能在撒谎,也可能是被骗了?”

路明非一脸茫然的点点头,也不管听没听懂,然后就指向了眼前正在吵架的两个女孩。

“那面瘫师兄你说,清姬这状况算不算她本人ooc了,违反了自己的人物设定啊?”

楚子航一时语塞,下意识的想说“哪有本人ooc,正常来想不应该是写故事的人出错了吗?”,但转念一想,说清姬本人ooc了清姬这个角色的设定又好像没毛病。

毕竟故事这东西不是写个故事里主人公本人看的,而是写给想看故事的人看的。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莎士比亚本人或许只是单纯的喜欢写悲剧,而且那个时代悲剧故事更赚钱罢了。

有点文青的楚子航又想到了罗马。

那是他们下一个特异点的目标。

伏尔泰曾说过,神圣罗马帝国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非帝国。

但这话就真的准确吗?真的是在说客观事实吗?甚至真的是在说明伏尔泰本人的想法么?

恐怕不能。

毕竟伏尔泰说这话之前是拿了普鲁士国王钱的。

况且伏尔泰把这句话放在自己《风俗论》第七十章,也就是在评论查理四世皇帝颁布金玺诏书后的神圣罗马帝国。写这句话之前,他还强调了各位选帝侯在颁发金玺诏书典礼上的工作,比如勃兰登堡边区伯爵负责给皇帝皇后洗手。

所以这句话某种程度上把普奥两家都骂了就很文人,哪怕我拿了你的钱,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阴阳怪气你。

“这么说起来公元60年的罗马是尼禄时期,罗马这个时候还没衰落,对于这种争议很大的人物,恐怕历史记载会与本人差个十万八千里吧,毕竟历史记录的只是记录历史的人眼中的历史,而并非真正的历史,大暴君尼禄究竟会是是怎样的人”

“说不定是个会二段跳的白毛奶油小生呢,右臂是恶魔之手,口头禅是“jackpot!”什么的。”

路明非冷不丁的吐槽差点没让楚子航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楚子航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你怎么不说她其实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少女?就像亚瑟王一样被‘娘化’了。”

“不是,在师兄你眼里我就那么死宅吗?”

路明非自己也挺无语的,不仅仅是对想岔的理工科男楚子航的发散思维,更是对几天前来到了迦勒底的清姬感到无语。

清姬的到来算是将以前迦勒底的课本什么的直接送到了垃圾桶里。

说到底还是以前英灵召唤的记录太少了。

清姬本人的存在,直接就用后现代‘酷日本文学’的画风将传统的‘物哀文学’设定冲进了废纸篓里。

原来英灵座并不是什么特别高大上的东西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距离产生美,而距离产生的美本质上都是脑补瞎想出来的。

之前的酒吞童子与美杜莎也就算了,到了清姬这一步可谓是彻底无法解释了。

别说名气、实力、是不是英雄了,清姬完美的打脸了在此之前几乎所有魔术师们对英灵座的想象。

甚至就连清姬本人口述的自己的故事,都与日本民间神话传说里的‘清姬’截然不同。

基本上,写这个故事的人,唯一没搞错的东西,就是清姬真的叫清姬了。

根据《今昔物语》记载,相传在古时候,有一老一少两位苦行僧到熊野修行,而提供他们借宿的女主人则是清姬,但她却在那一晚疯狂地爱上了两位苦行僧中的年轻僧人——安珍,并用尽各种方法想让安珍留下。

实际情况是当时只来了安珍一人,清姬也不是什么女主人,更没有提供住宿什么的,当时的清姬就是个大户人家的熊孩子,没见过什么市面,对爱情有那么点憧憬,跑过去找帅气的大哥哥玩的时候被‘亚撒西’到了,觉得自己恋爱了,于是就缠着人家不放。

写《今昔物语》源隆国似乎是想要表达“和心爱的人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吧”这种悲哀的感情,但清姬本人就是个恋爱脑小魔头,哪管这么多的?